计不会对我下手的,因此将计就计在城外伏击。哼哼,为防我逃脱,那些人刀剑上皆用剧毒喂过。凤弦虽拼力相护,奈何我酒醉站立不稳,手上被划破了皮。多亏他当机立断,砍去那截手指方暂时保住性命。又不念旧恶一路为我寻医问药,听说这城里有位名医,便带我过来了。谁知城内到处贴了缉拿我的画像,不得已寻了僻静院落住下。我如今不能动弹,难为凤弦竟不嫌弃,喂饭喂药擦身换衣”芳华死死瞪着眼前之人,胸口起伏不定匕首越捏越紧。后面的话一句也不曾听进去。
长久的牵挂与思念,只能在背人处暗自垂泪。父兄灵堂上对凤弦的违心之言,叫芳华至今心存愧疚。当日小产,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声声唤着泊然,唯恐此时便去了,留下他孤独一人如何是好却不料他竟在这里,“不辞辛劳”服侍自己的仇人。气恼c伤心c委屈c怨恨,芳华只觉胸口快要被冲炸了。
正在此时,忽听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喝一声。怀君听得脑后风声不对,急忙侧身躲闪,旋即反扑上去。芳华听着那声音兀自发愣,飞鸾陡然双目圆睁使出浑身之力,抓着他的手猛力往前一送。芳华立足不稳扑倒在他身上。“噗”的一声闷响,匕首已没入飞鸾的胸口。芳华始料未及,见他近在咫尺的脸上仍带着笑容,断断续续的道:“凤弦亲口亲口答应过我,今世还还了你的你的情,来来世便便与我再再续前缘。呵呵,虽心有不甘好好歹得了得了他一句承诺。你当着当着他的面杀杀了我,不知不知他是如何看待与你若从此从此离你而去,我我或许心心上稍有安慰。”芳华万万不曾料到,飞鸾到此刻还在使诡计,甚至不惜赔上自家性命。
“你这个疯子,疯子”芳华挣开飞鸾抓得死紧的手,冲出门去喝住打斗的两人。不想门外,忆昔同云夫人也抢了进来。望着芳华沾满鲜血的双手,凤弦头皮一阵发炸,不及多想便冲了进去。
芳华被他撞得站立不稳,往后连退数步。呆着脸,慢慢转头望过去。只见凤弦跪伏在榻前,飞鸾撑着最后一口气,在他耳边道:“别别忘了你你答应我我的,凤弦,凤弦凤”仿佛一声叹息戛然而止,而那双浑浊的眼睛,依旧不舍闭上。自逃出京城,二人几乎相依为命。今时今日的朝夕相处,远非当年宫中无忧岁月可比。没有了身份的束缚,经历过事故变迁。凤弦真真切切感受到,飞鸾对他的一片真心。尽管他对芳华一如既往,不曾有半点改变。对于飞鸾的怨恨,早已化作满腔怜惜。只想陪着他静静走完最后一程,无论如何也不曾料到,结束他生命的竟然是芳华。
轻轻拂过飞鸾双眸,谁知他依然望着自己。凤弦挨近他耳边轻声道:“我答应过你决不反悔。”不等凤弦伸手,那双眼睛已缓缓闭合在一起。凤弦含泪拔出匕首扔在地上,将被子盖住飞鸾的脸。可叹身份尊崇的太子殿下,只为胸中一点痴念竟落得如此结果。
凤弦将将立起身,便被冲进来的怀君当胸一把抓住,扯到芳华身前道:“左芳华在这里,你眼睛瞎了吗他为你受了多少苦难,你不闻不问,到对这个祸害上心得很别忘了,你今日之处境皆是拜他所赐。井管事为救芳华重伤不治而亡,他因悲痛过度小产,你的一双儿女就怎么没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到还在到还在这里为仇人送终”凤弦已认出,怀君便是当日救兄长的那位少年。只是不明白,他怎么会同芳华在一起忆昔赶过来,好歹劝怀君松开手,将芳华数月来的经历简略一说。凤弦方才急昏了头,到此时才注意到,那人本该身怀六甲的肚腹,却平坦如初。
时鸣对芳华于父兄无疑,孩子更是他连着血脉的骨肉,难怪他动了杀机。那些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日夜悬心芳华与孩子的安危,总想着一家团圆能见见孩子,谁料竟是如此结局。转头望向榻上之人,凤弦一时满口苦涩百感交集。眼前立着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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