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背下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扶摇怔了下。小时候看《猴妖传》,里头有个银角大王幻化成老头子让孙悟空背,搬了座须弥山压在孙悟空身上。那孙悟空担山的绣像十分滑稽,扶摇想起来便笑了,“原来大人还会说笑话。”
他道:“这也叫笑话?”
扶摇默默地想:这对于你不苟言笑的水大人,委实算得上笑话。
她抱着水执的脖颈,鼻底俱是他发间衣中的清冽气息。她心猿意马的,不敢贴近了去,竖着脖子看向别处。
背上的小鹿时不时的叫上两声,她感叹道:“这碧云观的道人还真是有闲情,在山顶上养鹿玩儿。”
水执道:“鹿于道家是清逸灵兽,自然不是养着玩的。这只白鹿约莫是母鹿诞下之后,被鹿群自行驱散。道人们自己不会做出遗弃幼鹿这种事情来。”
扶摇“唔”了声,道:“这鹿生得通体雪白,眼睛却是红的,倒像是”她心中忽而一动,“听说近亲成婚,生下的孩子大多身体有病,‘羊白头’便是一种。大人听说过近亲生子的不曾?”
她垂下头来,离水执脸庞近在咫尺,果见他眼睫倏颤,吐纳气息的节奏微微变了,语声却还是沉静的。
“你在刑部呆了这么久,难道不知血亲成婚,有违我朝《户婚律》?”
他这样微妙的神情变化,稍离得远了便察觉不出,可被她尽收眼底。
他的回答很是在理,却巧妙地避过了她问话中的锋芒。这样圆融的回答,反而恰说明他心有防备。
水执十七岁入朝为官,正是摄政王理政时期。后来摄政王身死,河套战乱,他方被贬离京城。
也就是说摄政王那一场皇室之变,他是从头至尾经历的了。
扶摇的话中有试探之意,而水执的反应,让她隐约怀疑他知道些什么。
既然拐弯抹角的打听他讳莫如深,那么索性摊开来讲。横竖愁烟夫人一事上她没什么特别的立场,无需对他有所隐瞒。
“我前几个月参与了一桩案子,遇到一件奇事,说给大人听可好?”
他允了,扶摇便将愁烟夫人之事从头至尾和盘托出,连同后来的皇室秘辛,都一字不落地讲了出来。
扶摇细细地瞧着他的面色,却发现他一直都异常平静,仿佛一切早就了然于胸。
他默然听完,道:“此事你不必再追究下去。这人名叫东方既白,已经死了。”
扶摇登时惊得失语,泥塑木雕一般。在她看来,愁烟夫人给她说的这个故事,已经让她恍在梦中,觉得堪称一个惊心动魄的皇室秘辛了。
可就在水执这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这个折磨了她几日的悬疑戛然而止。
她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更没有想到是被水执这样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总觉得有点意犹未尽,却说不出为什么。
再细一想又觉得奇怪。
摄政王曾经的线人都不知道东方既白的死讯,水执一个局外之人,怎会知道?
如果说他此前讲过的江若初暗中卖给严阁老人情,是因为他是严弼的女婿,严弼会向他点穿这件事情。
那么东方既白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大人怎么知道?”
“你不必知道。”
他拒绝得干脆利落,扶摇自然识趣地不再问。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会都知道的罢。
安安静静地走了好一段,扶摇终于沉不住气,又轻唤道:“大人?”
“嗯?”
“听闻两浙c两淮c长芦c河东盐政不举,大人与户部堂官商议后,合折请遣大臣一名,总理四大盐运司盐政。有传言称,大人私下拜谒严阁老,举荐了好些人,其中就有严阁老的三位门生——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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