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慌。她也不知道怎么才能为他减轻点痛苦,想了想,就从边上空着的另外一张床上的毯子拿了过来,然后慢慢的将他扶起一些,再将毯子垫好,最后扶他躺好。这样使得上半身一下高出一截,能够毫不费力的看到坐在另一张床边的便衣。之后又拿着毛巾给他擦试额头上的冷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庞云逸喘了好一阵,身体这才平静下来,张口就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没什么意思。现在世道艰难,咱小老百姓活着就不易啊。”便衣站了起来,三十来岁的样子,精瘦,看起来有些疲懒。此人正是军统特情兼云香楼的看场贾富贵。
贾富贵虽然算不上是军统的正规编制特工,但是在抗日时期就是潜伏在海城的中统小组的线人。去年转到军统后,虽然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但也算是一直以来还是很勤恳可靠的。海城军统站的正牌特工本来就不多,又不能够因为要看押庞云逸就把其他的事情全部停下来,所以就从特情组调了一些比较可靠的人员过来。贾富贵正是其中之一。
贾富贵竖了竖他的那件白色风衣的领子,难得的一脸正色,走到李春芳面前,右手指着她的脸:“只要不是瞎子,都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小姑娘明显的营养不良。人已经够苦了,先生你还要打人小姑娘的算盘,牵连人家你好意思吗?”
李春芳被贾富贵指着,有些羞愧,有些担心,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到了墙边。
“先生,你搞错了吧?我害她?我只不过是听着久违的乡音,感觉亲切而已。”
贾富贵冷笑:“你们共产党的这一套我见得多了。先是套近乎、交朋友,然后就搞宣传,做鼓动。我承认你们嘴皮子厉害,可是先生麻烦你接受现实,都到这个地步了。就不要害人害己,异想天开了。人小姑娘啥也不懂,活着就够艰难了,你还想着利用人家、算计人家,你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说着,他又转过身去,指着李春芳说道:“小姑娘,我可告诉你啊。政治这潭水深的很,不是咱们小老百姓玩的起的。你啊做好你的事就行了,没事少往他跟前凑,少听他讲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对你没好处。”
末了,他又说一句:“我这可是对你好。”
“你?”李春芳嘴一撇,冲他翻了个白眼:“你不定憋着什么坏呢?我告诉你,你这个大茶壶离我远点,我……舅舅是路院长。”
贾富贵虽然才到这里值了两个班。但是海城并不大,中心医院里进出的人又不少,因此知道他原来是军统特情的人可能不多,但是知道他是云香楼的看场的人却不少。
李春芳这样的小姑娘对于青楼这种地方可是格外的敏感和鄙视,而对于贾富贵这样的身份,那是嫌恶中带着恐惧。她可不相信,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好心?
“我是大茶壶不假,可是大茶壶里就没有好人了?”贾富贵将白眼奉还:“这世界真是好人难做。如果不是看着你是老乡的份上,我才懒得多嘴呢。你这样不识好歹的小丫头就是两个字――欠揍!我看哪天拉你去保密局的刑房里见识一下十八般武艺,你就舒坦了,就不会牙尖嘴利了。”
“你……你……”李春芳小脸涨得通红,可心里却也着实害怕。她其实搞不清楚保密局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总之医院里没有几个人说到保密局或者军统的时候,不是轻声细语,脸若寒噤的。
这时,庞云逸倒是忽然笑了起来。虽然声音很轻,不过还是立刻吸引了房间里另外两人的注意。
“小姑娘,你这位老乡看起来尖嘴猴腮的,不过他倒是真为你好。”说完他又转对贾富贵说道:“你的心不错。是个好人,和他们不一样。”
贾富贵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脸色有些讪讪:“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这世道,有吃就是爹,有穿就是娘。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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