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自发呆,却听张婉梅说道:“刘师兄,只望你凡事以门里为重,也不枉我师兄妹相交百年的情分。”
此言一出,刘空竹心中又生恼怒,冷冷道:“我对万剑门的情义,也不见得比你们少了一分,此事并不劳你费心!”
张婉梅叹息一声,对一众弟子吩咐道:“今后诸般事项,皆有刘师兄拿主意,你等须得听话听教,同心协力,莫在外人面前折了威风。”
众弟子眼见陈若松被逼远走,张婉梅亦是神情黯然,心中端的发堵,哪还有兴致应答?除了刘空竹一系的亲近后辈稀稀拉拉应了几声,便是一片沉寂。
眼见此景,张婉梅心里一悲,眼角已然湿润,又是长叹一声,对方青华一行团团一礼,说道:“我万剑门偌大家业,绝非白饶,还望诸位适可而止,好自为之。”言罢架起剑光,回返洞府不提。
方青华一行俱都尴尬,最后还是那四海崖的赵剑八勉强笑道:“老刘,你今日既做得了主,我们几家一切好说。日后细水长流,总是有来有往,那货款之事,也不急这一时。”
刘空竹眼见门下弟子已有离心之象,不及答他,微一沉吟,已是计上心来,当即便对众人说道:“师兄一心向道,如今往剑峡潜心苦修,也是求得其所。我万剑门屹立世间万年,自有规矩法度,就算有些变故,亦可运转无碍。你等无需担心,只管同心同德,做好自家分内事,自然一切顺利。”
他这一番话说得条理分明,更有一切照旧的意思,众弟子虽有腹诽,却也忍不住暗暗点头,心中怨气便有几分消减。只听刘空竹又道:“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今日既接过了陈师兄的位子,也不能免这俗套。你们且瞧一瞧,我这火烧得旺是不旺?”话音方落,眉心处便有一滴鲜血飞出,悠悠然投入他手上的掌门令信之中。
他又接连打出十数道指诀,一阵光华闪过,已是得了这令信的临时操控之力。当下也不多说,将令信一举,一道轻盈紫光射入天穹,便听半空中响起一道闷雷,一张大网幻化而出,在穿云峰山腰间一捞,便往青石广场投来。
众人往那网中瞧去,便见其内兜着一人,衣着邋遢,形貌干瘦猥琐,一副神经兮兮的疯癫模样,竟是在经阁中专事打劫肥羊的乔飞飞。
这一打量的功夫,那大网已是幻化为绳索,将乔飞飞捆个结实,扔到广场之上。乔飞飞微一发愣,便哈哈狂笑道:“出来啦,老爷我终于出来啦!老爷我晒到太阳啦!”勉力站起,连蹦带跳,又叫道:“这里的气味好香好甜,闻着好生舒爽!”竟是闭目猛吸,一脸陶醉之状。
刘空竹冷哼一声,说道:“乔飞飞,你倒是自在得很,可晓得为何将你提到此处?”
乔飞飞又猛吸几口,这才对着众人一暼,懒洋洋道:“博东升那老王八在哪里?这一大堆杂鱼,难道还想吓唬我不成?”
博东升在万剑门中辈高望重,备受尊崇,如此被人辱骂,一众弟子哪里还忍耐得住,纷纷开口呵斥,有些燥脾气的便要卷袖动手,赏这老东西一顿好揍。一时之间,群情汹汹,已将适才那股子沉郁之气冲淡不少。
刘空竹眼见计策得售,又道:“此人名为乔飞飞,乃是地狱道的凶人,当年犯下大错,被掌门收押在经阁之中。这些年失了管束,多有欺压门中弟子的恶行。大家伙且说一说,该怎生处置这恶徒?”
乔飞飞待在经阁十多年,万剑门几千弟子,哪个未曾受过他的敲砸勒索?平日里打又打不过,告到掌门那里,也被敷衍了事,并无下文,只得捏着鼻子认栽。如今刘空竹将此事拎出来一说,自是大快人心,个个儿振奋。只觉这新上台的师祖雷厉风行,极有魄力,当真是个掌家的上好材料,当下便是一阵轰然议论。有些老成良善的,还只道重重责罚一顿,赶出门去了事。余下一些冷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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