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田砚向越婉儿述说逍遥五行汤之事,只讲到小水儿母亲兄弟被捉,便告打住,现下谈起这遭,不免就漏了几人曾在小白体内待过的隐秘事。越婉儿想到自家日常起居,一举一动,几多私密事,皆被人收在眼中,羞得恨不得要撞墙,兜头便避了开去,心中却忍不住有些喜意,不自禁就想道:“什么都让他看了去,我此生若嫁不了他,还能怎样?”
这等女儿家的古怪心思,几人哪还有暇关注,不顾越婉儿羞怯难当,硬将她扯了,便往后山腰的虫窟潜去,营救小白出来。此行非有越婉儿参与不可,几人与小白皆不熟络,甚至还有些过节在内,便是涎着脸巴巴跑去相救,只怕人家还不肯领情,一个不好,前脚出了虫穴,后脚便要打得不可开交。越婉儿却不一样,她与小白向来亲热,关系莫逆,到时两边说合一番,自可化干戈为玉帛,成就大事。
那虫穴地方并不隐秘,五行宫上下皆都晓得,几人沿后山而下,潜行个多时辰,便见一处巨大的溶洞,洞侧凿有一个简陋洞府,只得几个值守驯养弟子在内。除此之外,便再无人烟,果然荒僻得很。
鸟泽生当年受罚多有,于洞内也算轻车熟路,领着几人直直潜入,行不多久,便见昏暗之中不时有道虫爬出,有的小如指甲壳,有的大如头颅,五种颜色都不缺少,四下里兜转几圈,闻闻嗅嗅,未曾见得人影,这才不甘退走。
看到此幕,几人都是心惊,胡上墙的隐匿功夫一向了得,便是越鸿天这等老牌的长生中人也难察觉,如今这些道虫看不见摸不着,却偏偏有所感应,看来对神魂的敏锐程度,已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不知啃咬起来,又是怎样一副光景。
几人渐行渐深,爬出的道虫便越来越多,到得后来,已是难有下脚的地方,一步一步踮踮而行,走得极为缓慢,有些道虫不明就里,直接就撞上身来,团团圈绕,直惊得几人冷汗直冒。
老黑身为魂体,天生便受道虫克制,心中的恐惧怎也抑制不住,走到此处,早已惊恐万分,在心神中苦叫道:“早知这般吓人,我便不来了,这些虫子如狼似虎,怎么看都要活吞了我。”
田砚安慰道:“你有无相幻剑傍身,若真个儿耐受不住,先藏身走了便是,不用理会我们。”
老黑心中稍安,嘴硬道:“我若不讲义气,岂不叫人看扁了?以后还怎么打混?”
说话的功夫,几人已行至一处广大的石室之内,只见四壁顶上密布大大小小的孔洞,无数道虫钻进钻出,极为热闹,地上已是无处站立。小白趴伏在垓心之地,双目紧闭,周身发颤,好似打摆子一般,虫群将它围得水泄不通,口吐透明丝线,扎入它脑中。那些丝线又多又密,合在一处,竟仿佛一面多面棱镜,将小白的本来面目尽皆遮掩,映照之下,眼耳口鼻皆被扯得支离破碎,折射万千,望之煞是诡异。
几人虽听过鸟泽生的描述,此刻亲眼所见,还是忍不住汗毛倒竖,只觉脑仁儿已在隐隐作痛。越婉儿万分的心疼,心中虽然害怕,却还是鼓起勇气打出神通,清扫道路,余人亦是一同出手,瞬间便掀开老大一片空地,来到小白身前。
这一下露了身形,便好似黑暗中陡然亮起几支火把,分外扎眼,道虫得了感应,仿佛开闸放水一般,由那些孔洞汹汹涌入,数量比刚才多了十倍不止。田砚连忙召出山河镜法相,将无数透明丝线阻挡在外,鸟泽生则操控万千细小方块,化作一只巨大的扫帚,哗哗挥舞,开辟退路,自是做的且战且退的打算。
小白毕竟道行深厚,一经获救,便悠悠醒转,眼见越婉儿正关切的打量自己,激动之余,只觉万分的委屈,扑进越婉儿怀中,低低叫唤不休。瞥眼之间,却又瞧见了田砚与小水儿,顿觉愤恨非常,也顾不得此刻身体孱弱,身上白毛炸起,便要撞出。
越婉儿忙将它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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