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穴地方荒僻,罕有人迹,几人这一等,忽忽几日便过,穴内莫说是人,便是苍蝇也未飞出来一只。随着时间流逝,几人心里仅存的希望已被冲刷殆尽,成日里愁眉不展,讲不出半句话来。
越婉儿早已醒转,整个人好似掉了魂一般,只是发呆,不见丝毫神采,几次三番便要往虫穴里闯去,鸟泽生日夜看顾,连眼皮都不敢合,这才阻得她去做傻事。
胡上墙看在眼中,暗叹道:“这小娘与老爷相识不久,情义却深厚,早知如此,便不该阻他俩卿卿我我,离别之前,好歹也能温柔一回。”
几人又等几日,却逢几名值守弟子前来换班,见得越婉儿领了一帮生人在此,大感诧异,正要开口详询,便被鸟泽生制住弄昏。如此一来,卸班的弟子逾期不归,时候稍长,必然引起宫中注意,此地已不能再待,几人商议一番,只能硬扯着越婉儿先行离开,潜回了居所。
眼下人死灯灭,已是不可挽回,但大柱还是要毁,小水儿的家人还是要救,几人偷偷为田砚做过了一场头七祭奠,伤心哭泣一番,便强自抖擞精神,劝说小白帮手。
小白本就对几人观感不佳,本身又是五行宫的护山灵兽,对着等无理要求,岂会理睬偏帮,若不是看着越婉儿的面子,担心牵累于她,只怕早就去检举揭发了。
几人无奈,又行险往铁塔里探了几回,见李纯化依旧将去路堵得死死,专心制作劈柴,恨恨之余,不免长吁短叹,满面愁容。最后还是越婉儿凄然道:“田大哥总不能白白去了,我替你们想想法子就是。”说着便抱起小白,避到一旁,一边哭一边求,将自家与田砚相识的点点滴滴也都一并道来,心中已是刀割般的疼痛。
小白见越婉儿伤心欲绝,心中早就软了,不过说得几句,便点头应下。反正自家从虫穴里偷跑出来,又犯了一回大过,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此举也不伤害无辜弟子的性命,到时让越鸿天一并责罚就是了。它乃是五行宫存储库藏传承的容器,本身亦有长生中人的实力,虽然只是兽类,在宫中的地位却非同一般,想来越鸿天便是再怒再恨,也不能真要了它的命去。
见到小白点头,几人又喜又悲,五味陈杂,休憩一日,养足了精神,待到中夜之时,便一同往铁塔潜去。此番有小白相助,自然再不用沿着正门正道而下,只见小白小眼光芒一闪,已将众人全部变小,顺着塔下的小洞一滑而下,不过片刻功夫,便至底部,正是关押小水儿家人的所在,而那该死的鲤鱼精则被甩在上面一层,懵然不觉。
此处情形一如几人离开之时,阴夫人被铁链捆得牢牢,四个孩儿则困在大柱之中,昏睡不醒。小水儿再见家人,营救有望,又想起田砚为此身死,心中百感交集,已是泣不成声。
鸟泽生与阴夫人乃是老相识,当年还蒙她出手相救,这才保得性命逃亡,如今再见,自是别有一番感慨。鸟泽生见小水儿哭得伤心,便简明扼要,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不住叹息。阴夫人闻得田砚身死,心中亦是黯然,对小水儿说道:“你可莫要忘了田小哥的恩情,他虽不在了,却还有家人好友,若有需要,我们一家上刀山下油锅,绝不能二话!”言罢又领着小水儿对余人一一致谢,执礼甚恭。
越婉儿沉吟片刻,便问道:“阴夫人,若此番一切顺利,你们一家日后却作何打算?”
阴夫人晓得她话中所指,直直道:“本来以我性子,必要将五行宫搅得鸡犬不宁,不杀他几百弟子,决不罢休。如今既有你这和事佬,那便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从此再不相干。”
越婉儿这才放下心来,只听小水儿说道:“妈妈,五行宫在天道一手遮天,我们不如避远些,投奔大哥家里,免得两边相遇,又叫越姐姐为难。”
阴夫人点头道:“如此也好,我本就打算报答田小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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