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言进屋,景钰正跟英亲王高恪闲聊,高恪道;“言妹妹回来了,景将军等有一会了。”
傅书言看着景钰,笑道:“今日散学早,景将军公务繁忙,不用来太早。”
景钰站起身,笑容温厚,“姑娘每日这么忙,还要给我疗伤,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怎么能让姑娘等,我离开边关,在京城闲暇时候多,多等姑娘一会无妨。”
景钰今日没穿盔甲战袍,也没穿朝服,穿一身天青色锦袍,看上去不像一员猛将,倒像是儒雅做学问之人。
傅书言看景钰今日的笑容稍勉强,望一眼窗棂外,天空阴云密布,早起天空不透亮,一直没有出太阳,这会天才到下晌,灰暗像傍晚时分,傅书言看景钰,道;“景将军旧伤复发了?”
景钰牵强一笑,“姑娘料事如神,不满姑娘,昨晚旧伤复发,不过照以往强些,大概是姑娘施针的缘故。”
傅书琴从里屋出来,手里捧着两个匣子,“妹妹,你早晨出门之前吩咐小厮买针,小厮照你说的样子买回来了,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
傅书言接过,看见红木匣子上兰草花纹旁刻着瑞和堂字样,打开里面两排金针,一排有二十支,针是纯金材质。
高恪探头看看,问:“针灸用的银针是一次性的?都是金子做的吗?平常百姓买不起这么贵的针,那怎么办?”
傅书言合上盖子,“针灸用的毫针,用材不同,金银铜铁,可反复使用。”
瞅着景钰,抿嘴一笑,“我给景将军当然要用最好的,反正景将军不是出不起钱,一次性的。”
景钰忙道:“这当然不能让姑娘破费,花多少银子算我的。”
傅书琴手指点着妹妹,笑说,“她哄你玩的,岂能让将军自己掏腰包,王府穷,这点钱还出得起。”
傅书言跟景钰去东屋,下人们都退下,屋里留下景钰和傅书言,景钰经过昨日,知道怎么做,走过去,往下褪掉一只衣袖,想是伤口疼痛,景钰脱衣袖稍迟疑。
左侧衣袖褪掉,景钰俯卧,傅书言用酒给景钰伤口处消毒,把装着艾卷的匣子打开,傅书言点燃灯盏,走过去把窗扇支开一条缝隙,今日天阴,却没有一丝风,倒有些闷热,艾卷燃着冒出的烟雾熏人,开点窗扇便于通风。
傅书言点燃艾卷,手持燃着艾卷垂直悬起,约离皮肤一指厚的距离照射在穴位上。
一会,傅书言问;“将军感觉如何?”
“温热很舒服。”景钰道。
景钰常年在西北军营,军务繁忙,没有家室,男人心粗,忽视了身上的旧伤,景钰的旧伤连阴雨天发作起来,很痛苦,对常年征战沙场的男人来说,这点痛咬牙忍过去了,顽疾用草药难除,除非用针和灸同时使用,且艾灸的时间较长,几个穴位,灸一次大约要一个时辰左右。
手持艾卷灸较温和,是灸中疗效最佳的,傅书言手臂举的时候长,手臂酸麻了,景钰不忍,低声道;“姑娘歇一下,这样举着太累了。”
傅书言安慰道;“没关系,我习惯了。”其实这一世她还是头一次为人针灸和艾灸,如果不是景钰对她有恩,她大概不会暴露自己的医术,怕引起人怀疑,尤其是家人会觉得很奇怪,所以连祖母和父母她都瞒着,轻易不显露出来,除了上次给卫廷昶疗伤。
景钰俯卧在炕上,傅书言坐在炕沿边,手臂发沉,她只好用另一只手轻轻托着,额头和鼻尖冒出细汗,屋里极安静,微闻二人喘息声,景钰呼吸略重,傅书言轻微呼吸。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傅书言听见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停住,好像停在屏风后面,傅书言心跳漏掉半拍,脑子嗡地一声,直觉是那个人来了。
傅书言屏住呼吸,侧耳细听,听不见一点动静,她耳朵灵敏,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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