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过了有半个月,韩尚因纵得家奴欺平民,而被御史参了一本。皇上虽喜韩尚,却不能不象征性的罚上一罚韩尚,扣了他三个月俸禄,这让刚刚起火筑灶的韩家,日子紧了许多。
韩尚始终没想清楚,自己一个小厮因买菜与人口角,这么小的事怎么会被御史知晓呢?
而二奶奶栗氏又抹着眼睛来英王府里求北虞开恩,他们家花销不小,从前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家里养着一个吃喝比自己还要讲求的妾,又养着下人。往日里魏二爷宽手宽脚惯了,现在如何能受得清粥素食。
这几日英王府断了西角胡同所有的开消,栗氏吃不消了。
北虞断然拒绝了栗氏,栗氏这才又哭又悔,却无奈北虞只坐在她对面做着女红,连眼也不曾抬起来一下。栗氏心冷了,看来这位三奶奶不会管自己那边的事了。
魏羽瑭自然也听得栗氏又来求的话,他并不回来提一句。
北虞自然知晓魏羽瑭是怕自己想起那些不愉快,北虞也不提此话。夫妻两个彼此体贴着,倒都是心自肚明的。
西角胡同的事刚落定些,有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英王府上。
当下人们去里面报于魏羽瑭,韩尚大人递贴子要见世子爷时,魏羽瑭正握着北虞的手,夫妻两个一处临摹着书法大家的字。
魏羽瑭听了丫头的禀报,握着北虞的手,竟然在纸上写道:麻烦来了。
北虞扑的一笑,去捶魏羽瑭,“世子爷还不快把这麻烦解决了。”
魏羽瑭笑着松开北虞的手,去了外院。
正厅里,魏羽瑭进了门就看到负着手,望着墙上挂着的画卷的韩尚。
“韩大人来访,魏某有失远迎。”魏羽瑭笑道。
韩尚猛然转回身来,定定的望着魏羽瑭,脸色微变,“你是”
魏羽瑭微微一笑,“韩大人,我只是英王世子。”
韩尚脸色并未好转,他上下打量着魏羽瑭,声音有些发颤,“你你是那位恩公!”
魏羽瑭并不急着否认,给韩尚让了座,自己坐在主座上,随手遣出服侍的人去,才道,“韩大人认错了人罢。”
“不,不可能!”韩尚摇头否认着,“我不会记错的,那晚,便是恩公救的我,那天夜里,我看不清恩公的相貌,只能记得恩公的声音。这些年来,我一直寻找着恩公,我不会记错恩公的声音。”
魏羽瑭见韩良如此笃定,多少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此人能记得清人声。
魏羽瑭微微笑道,“韩大人即是如此认定,便把我当这恩公罢,我也乐得寻个便宜。”
如此含糊的回答,令韩尚皱紧了眉。韩尚坐在座上,开始不停的打量着魏羽瑭。
魏羽瑭笑问韩尚,“韩大人此番前来,不知有何事?”
韩尚早没有之前的气势,对魏羽瑭恭敬起来,他一揖手,“世子爷,当年您救了我一命,我原本以为再难见到恩公了,没想到竟然能再见恩公。”
韩尚感慨不已。
魏羽瑭半垂下眼去,依然笑容温和,“韩大人不必谢我,当年我也是受人之托。”
韩尚没想到魏羽瑭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由得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吃惊的问道,“世子爷受谁人之托?”
魏羽瑭目光清淡,“韩大人当年因冲撞了拙荆,也就是当年的常平侯府里的二姑娘。那时韩大人被人常平侯府的人押了起来”
韩尚不等魏羽瑭说完,急急辩道,“可你该知晓,我那是被人陷害的!”
魏羽瑭望着韩尚因着急而涨红的脸,“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此并不只我知道,还有的就是,韩大人当时冲撞的人,也就是拙荆,韩大人口中的丫丫,她一样也知晓。当时是她求得我救了韩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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