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林小姐一件件的收拾她的宝贝,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寒意。
我对老赫说:“这样仿佛很美好,可不知为什么,我宁可去接手第一单个案那样的事,大家没心没肺,伤了也能痊愈。”
老赫点点头,没说话,把手掌放在我的肩上,那只巨大的手掌传来的阵阵温热,让我渐渐平稳。
现在似乎已成了习惯,每当我觉得不适时,老赫的手总会及时出现在我的肩上,给我阵阵温暖,让我平抚下来。
“他们未来会怎样”
老赫似乎有所犹疑,静了一静,还是告诉我:“看看爱之魂。”
爱之魂就在我的外衣口袋里,我伸手去取它出来。
“啊1”我叫,好烫,火烫,我的手指被燎起一个水泡,我惊疑不定的看向老赫。
老赫把手伸进我的衣袋,拿出爱之魂。
爱之魂血红,红的发烫,红的沸腾。
像灌注了雄雄烈火又像蓄满了鲜红血液,不停流动,不停闪烁
“怎怎么会这样”我瞪着爱之魂
“它是阿芙的法器,即使阿芙不在,它也可以独立完成预示。”
“什么预示”
“你现在接手案子的预示。”
少年接住林小姐扔下的纸团,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到上面有行娟秀的字:今天我生日,晚上十点,来我房间。
少年禁不住吹声口哨,小白楼内早有人出来驱逐:“私人地方,不要在这里喧闹,快走快走。”
他清醒过来,从云端跌落凡间,睁开眼,他仍只是个穷小子,身无长物,两手空空。
隔壁阿婆说,替他找了份工作,在学堂里做事,可以边听课边打工,可是,学堂远在成都。
他要走了,他原本正不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和她告别,这样,正好。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听说,这首诗本来就是一段失约的约会,并没有诗文中所体现出来的美妙。他是绝对不会失约的,从那个大火的夜到今天,他并不知为什么还活着,也许,他活着,本身只为她。
林打开窗户,看到少年静静的站在月光下,月的清辉洒在他肩上,脸上,头发上,一片雾蒙蒙的银色,像染了一层雪,温暖的雪。
四周静静的,这是个闹中取静的小楼,除了林家外,没有其它的住户。此时,父亲尚未回家,佣人已经被她打发去睡了。
她轻轻微笑,垂下一根绳索,晃动着它,示意少年顺着它爬上来。
少年似乎有些意外,没想到要用这样的方式进入她的闺房。他伸手抻抻刚换上的新衬衫,抬头看一眼楼上的她,咬一咬牙,拉过垂在身前的绳子。
月夜下,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会让人突然想起若干年前的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世仇,两个年青人却深深相爱,最终一起殉情。
那时,两人相爱时,就经常约在女子的楼下,他为她弹小夜曲,他静悄悄的攀进她的房间。
这是一间粉红色的屋子,一片粉红。
粉红的窗帘,粉红的睡床,粉红的衣橱,浅米色地板,浅米色墙上印着一朵朵小小的粉红色蔷薇花,床上扔着一只硕大肥肥的粉红麦兜小猪,地上,放着一只小小的蛋糕,立着一支孤零零的蜡烛,正在闪光。
林走近他,仰头望着他:“祝我生日快乐吗”
声音似音质纯美的钢琴,清澈和缓,一丝一丝淌入他耳中。
这是他第一次听她说话,却似乎已经听了许久,他觉得熟悉,又觉得温暖,禁不住眼眶有点湿润。
“生日快乐。”他说。
他的声音沉沉的,像经年的檀香木,温润,而且稳定。
林把手放进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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