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是怎么过去的,我已经不复记忆。
只记得因阿芙的出现,宴会完全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中,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大叫有人则蜷缩在一角像个受惊的孩子。
我们是怎么回到家中的,我也不记得了。
只记得阿芙含笑的问过我:“亲爱的,你说明天的报纸上会有什么大新闻”
我含糊的应了一声,心想,还用说吗就睡过去了。
次日的阳光升起时,我像发了场梦似的睁开眼睛,摇摇晃晃的走出卧室。
屋内静悄悄的。
我洗完脸,踱到穿衣镜前梳头发什么我望着镜中的人呆住那是,那是阿芙
是阿芙。长长的头发,肤如凝脂,玫瑰紫的眼眸晶光闪烁,小小樱红的唇似含着诉不尽的千言万语
我揉揉眼睛,镜中仍是阿芙。我扭转子四处看,只得我一个
可是镜中分明是阿芙,那么我呢我去了哪里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我已适应了各种各样的奇突变化,可是现在变的是我自己,不由让我有点茫然。
“芙”
身后有人叫,是老赫。
老赫眼中有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神色,如一湾柔和水波。
我心里有点酸楚,他这不是在看我,是在看阿芙。
“芙,今天阳光很好,要出去走走吗”
我看着他,心想,阿芙呢,她去了哪里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昨天那个宴会我并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可是芙,你真美丽。”
我仍看着他:为什么要在这样张扬的出现后又突然的消失这里面可有什么联系
有人按门铃,打开门,却是无数闪光灯。
有人大声的叫:“听说第一美女住在这里,她在吗,在吗,请她出来见一下”
有人自报家门:“我是xx电视台的主持人,请问昨天与香香斗艳的第一美女在这里吗”
“我们有知情权,请她出来,我们要见她。”
一片喧杂。
我敬佩传媒的勇气,最起码,他们比我有勇气。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老赫面前没有发抖的。大约,他们没有工夫发抖。抢新闻的意识已经将他们完全控制。
我忽然想起一些科幻片里寄生于人体内的怪物,快速的繁殖,大量的吞噬人类的肉体这些记者,他们有什么不同他们也被入侵了,成为了寄生体,只是那寄生的怪物,超脱了形,入了神而已。
我同情他们。
我走出去,还未张口,屋内突然静下来,数十人挤在门口,却突然不再有一人发出声音。
大家都静静的,充满迷惑的看着我。
老赫挡在我身前:“芙,你先进去。”
我还未动,门口忽然有人朝我跪了下来,咚咚的叩头,接着,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人跪下来,向我叩头。
我自出娘胎,虽不算国色天香,可也算眉清目秀,也接受过一些男人的仰慕和追求,可是,此刻,感觉却全然不同。
我有些恍惚,这是最美的女人的待遇,天上人间,只此一例,别无分号。
从这天起,我走进了众星拱月的日子。
用老赫的话说,人间最吸引人的莫过于明星,可是自我出现后,那些明星,只为了拱月存在,而那个月,就是我。
老赫也问过我:荧惑去了哪里
似乎很有些担心,我却半个字也不想说破,我就是荧惑,我也是阿芙,最重要的,我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这样不好吗
我不用对着魔镜天天问这世界上谁最美丽。不用问,因为所有人看到我时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我享受着,尽情的享受着那种至尊无敌的快感,不去想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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