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的,似乎是一间书院
朗朗读书声从墙内飘出,一位长衫少年,用两支笔在头上简单挽了个髻,一手扶着下颌,一手在地面上划着什么,长长发丝随风飞舞,样子颇为清秀。
我悄悄走近他,看到地上横着竖着写了几行字:依依相送不忍离,怎奈须眉竟娥眉
他抬头长叹,发现我在旁边古古怪怪的看着他,吓了一跳,忙跳起来向我打揖:“小生无礼兄台莫怪。”
兄台我故尔长的平平无奇,可还不至于到了兄台的地步啊。
我低头看一眼自己,不由得笑了。可不是,我穿着现代一身短打的时装,小背心牛仔短裤,还剪了寸把长的短发,指甲修的紧贴指肉,穿一对露趾的皮拖鞋,连个耳环孔都没有打我不是兄台谁是兄台
不过这少年的判断能力也是稍差点,怎不看我玉肌如雪呢,呵呵哎,不对,我脑中忽然闪出一个人来,这人一连数年与美同床,硬是不分雌雄,从古至今最糊涂的男人以他为最
我叫道:“粱山伯”
那小子果然点头如捣蒜,连连道:“兄台认识小生”
我暗暗翻白眼,认识,可不是认识,我还认识后来你俩坟头上飞来飞去的蝴蝶呢。我忽然醒悟,原来这就是第一个案子。
粱祝一案,肯定是经过阿芙之手的。端得凄美无比,可对于当事人而言,却是太惨了些。
我问他:“你在这儿发什么呆”
“发呆”他诧异的看着我。
“哦,”我说:“出神,是出神,你在这儿出什么神”
他略显扭怩。
我大力拍他肩膀:“哎,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怕说出来,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也许就解决了呢。”
他沉吟一下,告诉我:“不瞒兄台,小生有个同窗好友”
我插嘴问:“祝英台”
他相当诧异,张大嘴:“兄台怎生得知”
我想,这事谁不知道啊。却只得答:“哦我听说过,听说过。”
他紧张起来:“兄台听何人所说”
我含糊其辞:“明白了吧”
他显然没弄明白,又不好意思多问,古人就是礼节多,要是换做我,揪着对方领口也要问的一清二楚。
我直接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啊”他茫然的望着我。
我说:“你打算去提亲还是不去”
“这”他踌蹰起来:“小生一直当祝是男儿身,忽尔变做了女人,我”
我懒得理他,追问:“你去过她家了”
他点头。
我问:“你回来几天了”
他说:“四天”
四天我急了:“四天你还在这儿磨蹭四天你还不赶紧去提亲”
他勾下头,颈雪白而长,尤如女子:“我我从前不知她是女子。”
“那你现在不是知道了”我急的跺脚,忽然却觉得哪里不对,我瞪着他:“你你喜欢男人”
那少年粉脸飞红,半晌扭怩不能言。
我恍然大悟,哦,原来这小子喜欢祝英台没错,却喜欢的是男儿身。一但变成了美娇娥,他倒不能接受了。怪不得在山上思前想后,误了提亲的时候。
历史原来是这样,我的天
他可能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成全英台的一片真情,可是,迟了,于是,又痛又悔,两人双双殉情
我凭着所遇不多的代理爱神经验拼命开动脑筋,希望把这件事转向一个较乐观的局面。
我试图劝服粱山伯:“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的,可能不一定非要是男的而是只要是英台就好了”
他很苦恼,挠着头皮:“我不瞒兄台,英台身上有侠气我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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