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天:“我和铁院长打开水去了。铁院长说你刚来,是贵客,要请你喝茶。”
铁院长也附和着:“……对对对,阿炳,我有好茶叶,还是你家乡那边出的。”说罢一使眼色,周所长赶紧给阿炳泡茶。华主任松了一口气。
阿炳恢复了常态,说:“我就知道,安同志不会不要我的,我妈从来就不会不要我。”
众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阿炳……
院内一角,两只一大一小的狗正在玩闹。突然,两只狗不知为什么打起架来,“汪汪”地叫成一片……
狗叫声传进了屋里,所有人像被这狗叫声吓住了,都收紧了目光,看向一处——他们看的是阿炳,是被阿炳的神情吓住了。
阿炳屏声静气地听着狗叫声,用心又使力,他的两只耳朵隐隐地在动……
阿炳憨憨一笑,道:“我敢说,外面的两只狗都是母狗,其中一只是老母狗,少说也有五、六岁了;另一只是这老母狗生的崽,还不到一岁。”
人们这才回过神来,觉得又好奇又好笑。
铁院长问:“是不是这样?”
周所长回答:“也对也不对,那只老母狗是对的,它买来给招待所看门的。可那只小狗是公的。”
阿炳一下子涨红了脸,失控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你骗人……你骗我!你……是个坏人,捉、捉弄我、我一个瞎子,你……这个骗子!你……大骗子……”
阿炳气急败坏的样子,跟安在天在乌镇见到的如出一辙。
安在天赶紧上前,学着三爸的样子:“是他骗了你,阿炳……周所长是个骗子,大骗子,我等一下就批评他,让他向你道歉,他还要给我们领导写检查……啊,没错儿,两只狗都是母狗,阿炳的耳朵怎么会听错呢……阿炳的耳朵比所有人的眼睛还好用……好了,阿炳,安静,安静……”
安在天一边说,一边对周所长示意。铁院长也冲周所长使了个眼色——
周所长只好上前,委屈地说:“阿炳,是我错了,我看错了,两只狗都是母狗!”
阿炳这才安静下来。
安在天:“阿炳,你累了,我们先回房休息,马上要吃中午饭了。”
阿炳听话地点点头,随安在天出去。
铁院长对周所长:“走,去看看你的狗,到底是公是母。”
周所长:“肯定是公的,那只小狗从去年生下来就一直在我眼皮底下,雌雄我能不分嘛。”
众人出来,一见到两只狗,周所长顿时愣了:“天呢,他说对了……”
铁院长:“怎么回事?”
“这小狗不是我们招待所的,是食堂的,我们的小狗不在这儿。”
“这小狗也是老母狗生的?”
周所长:“对,一窝生了俩儿,一公一母,我们那只是公的,食堂这只就是母的。”
华主任笑了,说:“这小母狗连老母狗都不认了,敢跟老娘打架?”
铁院长:“也算个不孝之子。”
众人都笑了。
适时,安在天送完阿炳出来,来到院中,大家都看着他。安在天纳闷:“怎么了?”
铁院长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看来你确实给我带回来了一个活宝。他说对了,就是母的。”
华主任也用一种命令的口气,对周所长说:“按干部待遇,安排好阿炳的吃住。”
铁院长意犹未尽地对安在天:“给他找一副好看的墨镜戴上。”
铁院长、华主任往回走着。
铁院长:“你有什么感觉?”
华主任:“他是个怪人。”
“怪不怪跟我们没关系,能不能干事跟我们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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