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彦之打来的电话。
当初白浣之身上发生了那样的事儿,家里后来是知道的,白浣之当时还想着父母会给她一些温暖。
谁知道他们两个得知事情的经过之后,特别生气,说她不自爱,还让她永远都不要回这个家,他们没有生过这样的女儿。
那段时间正是白浣之一生中最难熬的日子,从亲生父母口中听到这种话,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白浣之到现在都忘不了自己那天晚上哭得有多绝望。
从那之后,她跟家里的联系就逐渐少了,只是过年过节才会打个点话回去。
哪怕是跟弟弟白彦之,联系也不算频繁。
不是白浣之没良心,只是因为她有了自己的孩子要照顾,根本没有那么多精力再去管他们。
但是白浣之从来就不是绝情的人,哪怕她一直记恨父母,但是他们真的出事儿了,她肯定没办法坐视不管。
白彦之也就是摸清楚了这一点,才敢给她打电话。
“姐,你忙么?”电话接通之后,白浣之听到了弟弟的声音。
白彦之现在也不小了,二十九岁,也是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说话的声音都比记忆中成熟了不少。
白浣之有些感叹时间的流逝,转眼间她已经三十一岁了,早已经过了女人最风光的那个时间段。
事实上,她确实也没怎么风光过。
“不忙,怎么了?”白浣之回过神来,声音没什么起伏。
“啊,是的这样的”
白彦之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对她说:“爸妈最近身体都不太好,上次去县医院检查了,说是咱爸身上长了肿瘤,要趁早切掉你也知道,咱家存的那几个钱,我结婚的时候都用光了,手术的费用有点儿高,我现在真拿不出来那么多钱。”
白浣之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白彦之结婚这件事儿,她完全不知道,要不是他今天提起来。她说不定永远都不会知道。
这么一想,她真觉得他们挺过分的。
好歹是一家人,结婚这么重要的事儿,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才告诉她的。
白浣之听得有些堵心,好半天都没有给他回应。
白彦之在那边等得有些急了,催促她:“姐,你听到我说话了没?给个信儿啊。”
“手术费用要多少?”白浣之终究还是不忍心坐视不管。
好歹是亲生父母,不管好歹,还是把她养到了十八岁的。
现在他们的年纪大了,她也不能不孝啊,说出去要被别人笑话的。
他们的县城就那么大。如果这事儿她不出面,之后肯定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听白浣之松了口,白彦之赶忙说:“不多,也就八万块钱,对你来说肯定不算什么大钱,你不是在伦敦开了咖啡馆么,应该挺能挣的吧。”
白浣之不知道白彦之是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
她的确是在伦敦开了一家咖啡馆,那家咖啡馆是傅景嗣帮她投资的,她只是当个挂名的老板而已,那边平时有专人管理,她忙着看孩子。都不怎么过去。
要不是白彦之提起来,她自己都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一家咖啡馆。
呵呵,他们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
有那么一瞬间,白浣之觉得自己很悲哀。
她的家人,只有在需要钱的时候才会找她。而且,还这么理直气壮。
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异国他乡,难道他们从来就没考虑过,她也会有生活困难的时候吗?
口口声声说“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大钱”,真的很让人失望。
没错,八万块钱对她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大钱,她卡里的钱有多少,她自己都算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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