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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建文四年,南京。

    这年六月的天气比往常都要热,地上的一切都受不住炽热,耷拉着头毫无精神。

    江边的柳树无精打采地垂向水面,像是要取水解热,却又够不着。

    带里子的衣服早已穿不上身,公子哥儿们穿了薄薄的丝绸小褂,摇着折扇,在江边的酒楼里,一边看着江面上的风景,一边无聊地谈着天。

    没有活儿的人都躲在屋里不愿出去,整个南京城像火炉一样,提前过上了酷暑的日子。只有冰镇酸梅汤的老板是高兴的,只要有闲钱,谁都愿意来他这里喝上一碗,既消暑又解渴。

    时间已近傍晚,天仍旧热得人没有脾气,冰镇酸梅汤的老板也快要收摊回家。“这天,大概快要山崩地裂了。”他咕哝着脱下上衣,光着膀子,用剩余的水浇在身上,顿时一股凉意透进心底,无比的痛快。

    所有的一切都在等待着日落,等待着安静的黑夜,或许能够带来一丝清凉。夕阳泛着焦躁的红色,向大地传递着不安的气息。

    没有人愿意高声呼喊吆喝,哪怕是做生意的小贩,也都被烘烤得厉害,老老实实地坐着。

    只有江边的两个小孩,约摸十一二岁年纪,高声拍手欢笑着。其中一个,手中提着个草编的网,里面装着青灰色的东西。

    那孩子叫道:“大海,今晚咱们有螃蟹吃了,”说着指了指那个草编的网,“这么大个头,可以吃个饱。”

    那个叫大海的孩子笑着道:“是啊,二狗,想不到你想的法子这么有效,就这么个草编的网兜,就抓住这好些个大螃蟹。今晚定要好好美餐一顿,它们以前夹痛我的手,也算报了仇。”

    那叫二狗的孩子满脸不悦,气鼓鼓地说:“跟你说了好几次,不许再叫我二狗了,二狗是我妈叫的,再说,我已经长大了,我妈现在也不叫了,我有大名,叫程宝,就像你,叫陆海,我叫你大海,最多你叫我小宝,不能再叫二狗了。”

    陆海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总忘记,下次一定不会啦,这就把螃蟹拿回家,让我妈妈煮了吧,晚上你上我家去吃。”

    程宝拍手道:“这好极了,不过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去和爹妈说一声,否则他们该到处找我来了,你先回家,我随后就去。”

    两人在江边分手,陆海提着草兜,将满满的五六个螃蟹往家里带。走过离家不远的一条小巷时,见一群人围在一起,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一定又是那张疯子在胡说八道了。”陆海寻思。走过去一看,只见人群中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蓬头垢面,光着脚站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手中举着一根树杈,手舞足蹈地念着: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是南唐后主的词,但他疯疯癫癫的样子,和词中表达的哀戚却格格不入,让人好笑。

    人群中有人喊:“张疯子不得了,会读几句文绉绉的词啦,改天去考个功名,弄个宰相做做。”余人一阵哄笑。

    张疯子听了这句,似乎听不出是讥笑,不以为意,突然走近几步,压低了声音说:“燕王的部队,正杀过来啦,哗啦啦,一塌糊涂……哼哈!”说着还挥舞着那根树杈,做出士兵搏击的动作,但动作乱七八糟,哪里像是打仗拼命。

    陆海寻思:“这人痴痴癫癫,每日总说些疯话,大家不信他,偏又天天来看他出丑,不知为什么,还不如去江边捉蟹来得有趣。”

    人群又一阵哄笑,其中有人笑道:“燕王的部队还在山东,和皇上的兵在打着呢,谁也打不赢谁,怎么就杀过来啦,莫非是你做梦吧。”

    当时,明太祖朱元璋立了长子朱标为太子,其余几个儿子则封地为王,其中又以燕王朱棣势力最大。不料太子朱标却中年早逝,朱元璋没有另立太子,反而立朱标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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