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尘混杂在一起的气味。钟非的衣服也开了许多口子,有些地方破损的皮肉露出来,他不敢往那些地方看,他也忘记了什么时候划破的。
钟非的嘴唇起了泡,此时,他是又渴又饿。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钟非一无所知,可以让他知道时间的手机和手表都留在山着粗话,表示就是抓他去枪毙,他也要把张长发的尸体抬回凤凰村土葬。民政的同志没有办法,只好把此事被告镇长,镇长什么话也没有说,一直沉默着。就在民政的同志在镇长办公室和镇长一起长时间沉默的时候,张大头和张宏亮他们已经抬着张长发的尸体走上了通向凤凰村的沙土路。
镇长得知他们走后,就对民政的同志挥了挥手说:“你们也回去吧!”
民政的同志说:“那张大头的事情?”
镇长无奈地说:“回去吧,回去吧,你们还用我说什么吗?”
民政的同志醒悟过来,走了。
民政的同志离开后,镇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这个张大头,有情有义呀,可是――”
……
张长发的尸体刚刚被抬进凤凰村,村民们就涌上来,有个女人还哭着说:“长发是个好人呀,那年山洪暴发,要不是他,我家男人早就尸骨无存了!”有人接着说:“是呀,长发是个好人,那年闹饥荒……”这时,有两个人没有围上去,一个是瞎眼婆婆,另外一个是张文秀。瞎眼婆婆苍茫地站在那个巷子口,脸上毫无表情,她用耳朵听着老榕树下传来的说话声和哭声,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张文秀泪眼地站在家门口,满脸悲伤地朝人群那边张望。她害怕看到张长发的尸体,她知道如何面对。
张长发的灵堂在下午时就搞好了,灵堂就设在张长发的家里。
人们把张长发的尸体抬进了灵堂,放在了一块门板上,然后用一块白麻布盖上。张大头在张长发尸体的旁边点起了长明灯。几个村里的吹鼓手在灵堂里吹起唢呐,敲起了丧鼓。凄凉哀婉的唢呐声传递着一种乡村的忧伤。
很多村民来祭拜张长发,有些村民还把孩子也带来了。
张大头发现祭拜的人流中居然没有张秀秀,他的脸上出现了怒色。
张秀秀还木然地站在家门口,这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她看到张长发的屋檐上,有只黑色的死鬼鸟在哇啦哇啦地叫着,叫得人的心慌慌的。尽管她沉浸在张长发死后的哀伤中,但是她心里还是惦念着梅花尖上的沈鱼鱼他们,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张秀秀一无所知。
张大头把呆呆站在家门口的女儿张秀秀拉到了灵堂里,对她厉声说:“没有良心的东西,给我跪下!”
张秀秀“扑咚”一声跪下了,给张长发的尸体磕了三个响头。此时,张长发已经不会在向她微笑了,他躺在门板上,会不会感觉到寒冷?张秀秀很想看看张长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十分的安祥,像沉睡一样?但是她没有这个勇气,生和死,在张秀秀和张长发之间,就隔着一块盖尸布。
张秀秀已经哭不出来了。
张大头打了她一耳光:“没有良心的东西,你干爹死了,你竟然不哭一声!”
就是这样,张秀秀也没有哭出来。
张大头对女儿说:“秀秀,你晚上就和我一起在这里给你干爹守灵,你要给他披麻带孝!”
张秀秀点了点头,一个妇女走到她面前,把她带去穿孝服。
因为天气闷热,张长发的尸体不好久留,张大头决定明天就发丧,把张长发送上山埋了。这个时候,他要做很多事情。张大头让人去把家里的一头大肥猪杀了,明天发完丧,要请全村人吃豆腐饭。接着,他到村里去和一个老人商量,先把他家的棺材借给张长发先用,过几日,他再找人打一副上好的棺材还给老人,现在要临时给张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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