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飞出一只巴掌大的白鹤,口里衔着张道符。
安伯尘定睛看去,惊讶的发现那只“白鹤”并非真正的白鹤,而是只纸鹤。
不是伏妖那定是传说中的道法了,从前还以为只那些修道人才会,没想到霍国公也会道法。
眸里浮起艳羡之色,一朝踏足修行道途,安伯尘心痒难耐,寻思着等回了墨云楼,定要找司马槿讨教下如何修炼道法。
“云儿虽信你,可本公并不怎么信任你。这张缩地符能暂时封印住你的走动范围,若无本公解印,你此生都无法离开琉京。”
下一刻,头颅一阵刺痛,那张道符竟飞入了安伯尘的额心。
身体剧颤,瞬息间,安伯尘只觉天旋地转,仿佛置身云巅一般,天地之景收入眼底。从远到近,重重缩小,越过大海,来到大匡王朝,继续收缩,越过圆井村,到最后,安伯尘所能感觉着的地方只有琉京。
这种感觉无比古怪,难以道明,就好似安伯尘的世界只剩下琉京,又像一个牢笼,将安伯尘囚禁其中,即便他知道琉京外还有天地,也无力走出。
猛地睁开双眼,安伯尘怔怔地看着霍国公,许久艰难的开口道。
“伯尘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遵守承诺,还望国公”
“不用再说了,本公心意已决。此符和本公一命相系,即便天品修士也无法解开,只除非你能修炼出青火,不过以你如今的修为,即便有所奇遇,至少也要花上十来年。”
看向安伯尘,霍国公意味深长的说道,顿了顿,指向前厅。
“离公子就在那,你自去吧。”
说完,霍国公负手而立,不再多言。
惨白着脸,安伯尘弯下腰,左眼中洪水翻腾,右眼里赤火燎原,水火二势不受控制的直冲脑门,想要冲破道符的束缚。可刚冲至额心上丹田,安伯尘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又是一阵眩晕,转眼后水火二势退下,仿佛耗尽全力般,缩回下丹田神阙、命门两穴。
抬起头,安伯尘僵硬着脸,朝向面露歉意的少年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去。
“为什么”
待到安伯尘走后,虎牙少年有些不满的问向霍国公。
“云儿不是想找个人陪你一起练拳吗,怎么,爷爷帮了你个忙,你倒不乐意起来。”
摸了摸少年人的脑袋,霍国公如冰般冷硬的脸中终于绽放出一丝柔意,低声说道。
“可是我不想”
“云儿,那可是张六品道符,价值连城,若是别人,爷爷顶多下个禁制罢了,又怎会浪费一张六品道符。”
霍国公意味深长的说道,见着少年面露疑色,也不解释,转身向院门走去。
背对着少年人,霍国公脸上渐渐变得冰冷起来,天头星光璀璨,而他则低着头,看向脚底不知在想什么。
他还记得在七十年多前,他刚参军时,陌路偶遇一道人,道人看完他的面相后,留下四句讖言,也不管他信不信,转身大笑而去。
入林而升,往南则丧,遇叛再起,星坠必败。
第一句正应他的成名之战,可那时候意气风发的霍国公并不相信,直到中年后率大军南征,非但战果不显,反而折了他四子二婿。请辞归隐后,霍国公恋上修道,渐渐掌握几招粗浅道法,可却仍琢磨不透那四句讖言。再后来,便是那场“披夜走琉京,千古第一功”的惨战,一战之后,霍国公重新出仕。
从此以后,霍国公对那四句讖言深信不疑,也曾寻访过许多修道大家,想要破解出那最后一句中的谜团,可都未尝有所收获。不过有位修道大家却对他说道,眉毛曲浓,暗伏煞气,若不尽早除之,终有刚猛折断的那一天,可霍国公却始终不舍。
“星坠必败,星坠必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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