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何德何能执掌我长门”
任凭老人如何讥讽,万法宗当代宗主都无动于衷,面具下嘴角隐隐含笑,好整以暇的品着茶。
许久他才抬起头,看向怒容未平的老者,哂笑道:“绿竹翁可说完了”
“你”
老人气得胡子一颤一颤,已然怒火攻心,周围几名同样没戴面具的长门中人不住的向绿竹翁使眼色,他却视若罔闻,满脸怒容的盯着长门宗主,看那架势好似要将他生吞活食一般。
“你若执意妄为,它日定会众叛亲离,不得好死”
憋了许久,老人终于忍不住嘶吼道。
晚霞透过塔檐的白翡翠,隔着粗大的梁木,滤成乳白照下来,照着这有数十席大小的万法厅。
坐于首座的官袍老者忽地拂袖而起,迈开两步负手走到窗前,望向塔外千山万壑,嗤笑一声。
“老夫和尔等食古不化者同席,当真为生平大耻。我长门斩妖除魔,平天下患,却只落得囿三四里之地,终日头戴面具东躲西藏的下场。非常时行非常事,而今神师皆去,国乱将起,正是我长门大展拳脚之时。市井之妖道法可杀,府县之妖一符可杀,而在朝堂之上,高坐执玺者旁的大妖,又岂是一法一符所能除去”
说着,长门宗主缓缓转身,扫过一众惊慌失措的长门中人大多是未戴面具者,头戴面具的则从容镇定。
“帝王昏庸,非不明矣,实乃大妖隐于朝堂,欺帝王,乱朝纲,祸百姓。尔等斩市井府县之妖实乃小道,若能齐心合力斩除那朝廷巨妖,方才为上上道”
话音落下,厅内未戴面具者无不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看向官袍老者。
当今宗主狼子野心,他们也算心知肚明,却没想到他的野心远超众人原先以为的
“你,你你竟想某朝篡位”
绿竹翁怔怔地盯着长门宗主,身体颤抖着,惊怒之下竟说不出话来。
长门立世近万载,传承悠久,而祖宗所传的宗旨中,第一条便是严禁卷入世俗纷争。
宗主这些年的作为虽不算太出格,实则却已违背第一条宗旨,长门野派众人并没发作,只是静静等待着,等着不久之后的大选,谁曾想大选未到,宗主便将以南方无邪居士为名将野派首脑人物召集回万法宗,还说出一番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头戴斗笠,白眉长垂的老者心头一动,连忙向窗外望去。
夕阳下,长门法会安静如斯,塔外再无半个人影,空空荡荡中透着一丝古怪。
“话不投机半句多,宗主,吾等先告辞了。”
拉住正欲发作的绿柱翁,白眉老人拱了拱手,面色平静道。
“迟了。”
面具后传来听不出意味的声音,面具后的那张脸众人虽看不见,可不用看也能猜到,定是一张饱含讥讽和得意的面孔。
长风席卷,周遭窗棂如竹叶翻飞,冷光镀上残霞,明晃晃一片。
在塔外山包上,隐于林叶下的强弓硬弩露出獠牙,只有区区数十柄弓弩,可弓弩上都印着道符,出弦那一刻便是风水雷火之箭。
“哈哈哈”
绿柱翁怒极反笑,目光逐一扫过厅内戴面具者,眸中闪过嘲讽之色:“尔等竟都为虎作伥”
戴着面具者皆沉默,他们有的是一国公侯,有的朝中大员,皆为世俗中的上位者。放在平日里,遇上绿竹翁这等厮混市井下九流者,连眼皮都不屑抬一下,回转长门却需同他们共事,这等落差非是绿竹翁、白眉老人能懂。
长门宗旨为斩妖除魔造福苍生,数千年来一贯如此,朝野合力,纵使天品巅峰的大妖也无处匿形。长门不拘一格降人才虽大妙,可万事万物有益必有弊,长门为朝野两派共主,从前之所以能齐心协力,一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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