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微微叹息一声,不做多想,关上了那道沉重的雕花门。
钱墨墨坐在西厢房的门槛上,双手托着下巴眼巴巴的望着门外,因为是在这个地方,所以也没有用心打扮,长长地墨发随意的披散着,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废。
她来到西厢房已经三天了,可是外边还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半点动静,呆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不算憋屈,憋屈的是这里除了那个活宝小四每天被鬼追似的帮她送饭之外,她没有见到任何一个能够与她说上一字半句的高等动物不对,还有她家相公每日大半夜回来跟做贼似的溜到这儿来陪她一会儿,不过时间不能太久因为他还要扮演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文弱不孝子,跑到雅苑去求自己的娘开恩。
西厢房也能算上是个独立的小院子,只不过墙比其他地方高了些,门比别的地方结实了些,人比别的地方少了些,气氛比别的地方冷清了些总而言之,它就是徐府里的冷宫,是用来惩罚她这种善妒又不安分的坏女人的,这几日没人来看她,因为在这幢不算太糟糕的牢房的唯一的出口上多了一把名叫锁的东西,而唯一能够开锁的家伙只有她家亲爱的大嫂有,就连小四每天来送饭也是由管事陪着过来打开了门,把饭送好了之后在锁上,她相公曾想过要把钥匙骗过来,可是她觉得那么做有些不地道,她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了,照样要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于是乎,因为光明正大这四个字她便在这个乌龟不靠岸的地方呆了三天,可惜的是这三天她一直没能等到想见的人,她都快要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错了,她等的人压根就没打算要踏进西厢一步,害得她日以继夜的盼望就连对她相公她也没有这么想过
“嘶”一阵寒风吹来,钱墨墨拉近身上的毛裘。
这日子是越来越冷了,幸好她大嫂还是很有良心的,让人拿了好些衣服和被褥过来,就连她现在她怀里的暖炉也是小四每天都会送来的,有时候她自己都怀疑她是来度假的而不是来受罚的,如果说让人看见她现在的样子没准儿会气得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倒回去也不一定
莫琦涵踏进西厢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一把,西厢她很是熟悉,比徐家任何一个人都熟悉,这么多年了她几乎每个几日就会来这里一趟,这里是个什么样子她再清楚不过,只是这一次她看到的却和以往大相径庭,原来的院子里花盆或碎或倒,满是狼藉,而现在不过才三天,这里却变了个样,碎裂的瓷片已经被收拾的不见踪影,合着泥土一并倒下的花花草草都被整理到那些空花盆里整整齐齐摆放在院子里的各个角落,好些玉茗花都成半开状态,让这里看起来多了些温馨。
当她再抬头时正好就看见钱墨墨那抹带着几分俏皮的坏笑,而钱墨墨那一身雪白的毛裘却刺伤了她的眼,心中恨意更甚。
她不明白为什么钱墨墨都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了为什么还能得到这样好的照顾,更不明白为什么她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凭什么她就能够得到这么多的宠爱。她恨她,恨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笑出来,恨她为什么明明都是女人她却能够那么好命,而她却要为仇而生,为仇而活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钱墨墨那般粗俗的人都能得到那么的关爱为什么她不可以
钱墨墨笑容一僵,察觉到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心中暗笑。
人果然是念不得的,她这儿正念着呢,人就已经出现在眼前了。
娇笑着侧目与莫琦涵四目相对,看不见的火花在两人之间燃起,第一次她们这么坦然的相对,没有天真单纯的钱墨墨,也没有优雅善良的莫琦涵,不着痕迹的斗了这么久,棋子该用的都已经用尽了,时候该主帅亲自上。
“我差点就以为你不会来了。”
钱墨墨起身,捋捋被风吹起来的发丝,轻声说道,如玉般的小脸上满是甜的腻人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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