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容的脸枕着凌翎七的手掌,不知怎地,竟有一种平安喜乐之感。她宛如红菱的嘴角,竟自漾起一丝甜甜的微笑。迷迷糊糊中,沉沉睡去。
凌翎七看着她安祥入睡的脸,不禁叹了口气,心道:“原来这个名冠一时的风流名妓,其实心中亦有许多苦衷,只叹世人只知花钱买笑,又有谁会想到她心中之苦”
林婉容睡梦之中,亦是一时微笑,一时忧愁。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忽然一滴泪,闪现在她眼睑之上。
凌翎七轻轻从她脸下抽出手去,见她眼中有泪,便从她枕边拿起一块洁白的绢帕,替她轻轻拭泪。他只觉得这样做顺其自然,似乎眼前这熟睡中的女子,犹如极为亲密的亲人一般。
屋中烛泪悄淌,龙涎香氤氲缭绕。凌翎七虽亦感口干舌燥,心神不宁,但他既感怜林婉容身世,不禁想起了牡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不觉,凌翎七伏在床边,竟然也沉沉睡去。
天色刚亮,林婉容一觉醒来,只觉有些头痛,才想起昨夜酒喝多了。她在床上坐起身来,忽见床头伏着一人,正在熟睡,不由得大是诧异。随即醒悟,那人却是凌翎七,更是惊讶。脸上一红,心道:“昨晚我有意留宿,但他怎么却和衣而睡难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悄悄起身,穿好衣裳,却将被子拉来替他轻轻盖上。心道:“原来这位凌公子,果然是志诚君子,世所罕有。我遇到过不知多少自称是正人君子的家伙,暗地里谁不是男盗女娼”想到这里,心里更是钦佩。
她到里屋梳洗,忽听楼下人喊马嘶,一阵大乱。心中一惊,却见几个丫环跑进来,说道:“不好了,城中兵马司苏合副将率了好几百人马,围了明月楼,说是要来抓打人凶手。”
林婉容大惊,知道必是为了凌翎七替自己打伤那公子哥,他爹身为副将,咽不下这口气,居然带兵前来拿人报仇。
这时凌翎七也忽然醒了,跳起身来,冷笑道:“很好,我倒要瞧瞧蒙古帝国的将军,武功究竟如何利害”
林婉容却挡在他身前,说道:“不成,此事因我而起,我怎么能让你再为我惹下祸端。”
正在此时,忽然楼中涌上十几个士兵来,各执刀枪,喝道:“苏合将军到”跟着一员将领,顶盔贯甲,腰悬长剑,耀武扬威,大踏步上楼,喝道:“大胆匪人,竟敢在天子脚下,皇城之中,行凶打人,来人啊,给我拿了。”
林婉容挺身而出,说道:“将军有所不知,此事全因小女子一人而起,你要拿人,就拿我一人好了。”
那蒙古将官喝道:“很好,既是如此,那就两人一起拿了。”
凌翎七微微冷笑,正要出手,忽听楼下一个年轻男子略带傲慢的声音说道:“是谁要拿人,好大的口气啊。”
那将官一呆,回头一看,登时吓得呆了,跪伏于地,颤声道:“属下见过王爷千岁。”
只听楼梯上脚步声响,一人脚步矫健,迈步走将上来。那人身披淡白色衫子,襟上绣有飞花点翠图案,容貌秀雅,不过二十几岁年级,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态。
林婉容和几个丫环也都慌了,急忙跪下。凌翎七却只在一旁站立不动。那少年向凌翎七打量几眼,点了点头,微笑道:“阁下英气勃勃,想必是一位游走江湖的少侠了。”
凌翎七没想到他还会帮自己,心念急转,料想这少年贵胄,只怕便是蒙古的王爷了。他向来无意结交权贵,更何况是蒙古帝国的王爷,虽知他是王子之尊,却也只是略一拱手,道:“林书文多谢了。”
凌翎七当然用的是化名,因为当日他刺杀了蒙古王子赤木,若用真名,只怕早就引来蒙古大军抓他了。
那蒙古王子却也不以为忤,微笑道:“久闻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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