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许岳,表字重山,号黑岛。现任颍阴长公主封邑家令,参见陈大人……”向陈举行礼的这位许先生,看起来大约五十岁,身着一袭黑底银条纹长袍,头戴进贤冠,清瘦的脸形,两眼深邃,神采奕奕,三屡长须飘飘,显得极有风度,此刻正用一种老丈人打量女婿的眼光注视着陈举。
陈举被看得有点不舒服,忙打着哈哈:“呵呵,许先生不必多礼,请坐。”刚从出来之前,刘倩mm已经给陈大官人介绍过这位许岳。他是桓帝派给宗室的老师,学识渊博,雅量高致,先后教过阳安长公主刘华、颍阴长公主刘倩两位公主。因为桓帝去世得早,许岳又没有儿女,一直把几个公主当女儿照顾,后来党锢运动时,老许干脆辞官跑颖川刘倩给当家令,平日和颖川书院的大牛们谈天说地,日子倒也过得舒服。
寒暄之后,许岳说道:“听二公主说,大人此次来颍阴,是为寻找人才?”
“正是,可现在颖川书院青黄不接,成才的大都已出仕,剩下的却大多未成才,真是遗憾……”陈举一想起这几天的收获就有点窝火,真******来的不是时候,花费了大量精力,才搞到两个能马上派上用场的,其他就是些小屁孩和那帮古生物学家,陈大官人一提这个就一肚子气啊。
许岳微笑抚须,不慌不忙的说道:“呵呵,大人也许找错了地方。以许某之见,大人需要的那种人才,即使颖川书院人才鼎盛,恐怕也很难找到。”不等陈举发问,接着说道,“荀氏八龙的确大才,虽然因材施教,但是他们所学乃是长于经典,而却非治世之术。门下学子或许有天资聪颖者,能举一反三,成就一番事业。但大多数一生皓首穷经,却只可作那清谈论世、寻章摘句而已,欲使其经世致用,却是万难……”
一旁的程昱听那许岳言语之间,对颖川书院的教学质量很是轻视,忍不住问道:“仲德请问,先生学问又出自何处?”陈大官人听了也觉得这老头太狂了点,也露出一副你又有什么本事的眼神。
许岳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许某不才,所学与荀氏不大相同。实乃姜尚、管仲一脉,外向儒而内崇法,重实绩而轻虚名,尚利而不尚德。虽有余闲,博览百家,藉采奇异,不效诸生寻章摘句而已……”看到陈举还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许老头有点急了,******,你这陈举真不识货,还不来聘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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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呢,他是错怪陈举了,因为陈举听了他的一番滔滔不绝的自我介绍,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毕竟咱们陈大官人不是文科的啊,许老头的话里面文言太多,一向用白话文思考的陈大官人,脑子里还一时还没转过弯来。
陈举虽然没反应过来,但是程昱已经反应过来了,连连向陈举打眼色。陈举连忙拱手一礼:“陈某请问,不知先生认为那种指导思想适合治国?”
许岳不假思索的说道:“荀子!法家长于治国,儒家长于守成。荀子除强调礼治之外,也要用法治。惟其性恶,所以才要用法管制。法家李斯、韩非子都出于荀子的门下。荀子礼法相辅,王霸并用,包罗广泛,集先秦诸子之大成。而后世的儒法两家都太过偏颇,儒家失之过宽,法家失之过严。而治大国若烹小鲜,需调和五味,糅合百家,方能成就正果。董仲书独尊儒术,其实与国有大害,与儒家自身也是取祸之道。长此以往,儒家将成祸国之道也……”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传来,贾获长笑而入,向客厅众人拱手道:“精彩精彩!先生高见,贾某也有同感……”说完就飞了一个眼色给还在发楞的陈举。
陈举和贾获已经是配合多时的搭档,那还有不明白的,当下起身一揖到地:“先生大才,陈某拜服!”陈举这下子是真的服了,这个时代就有人能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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