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哥哥的结婚,母亲可算是竭尽全力了,把我们家住的房子全部腾出,而我和母亲却搬进了九华山路小学教学楼的楼梯挡里。(我母亲是小学教师)我这个180cm的大个稍不注意,头就会磕出个血包。家具电器在当时的条件下,只要别人家有,就是借债,也不想哥哥嫂嫂受委屈。别人家有父有母,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子女结婚因沒了父亲就逊于别人而感到自卑。我的工资加上母亲的工资维持着家庭的生计。而哥嫂自结婚除了“三节“送礼外,钱是不轻意出手的。
待到我工作几年后,也该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一天,母亲的一个学生家长因儿子淘气,和母亲接触较多,她关心起母亲还有一个高高大大丶白白净净的儿子还在单身,於是介绍了她单位的领导(那时叫“一把手“)的大女儿和我相处。当时,我家的条件是属极差的一类,而女方父亲是南下军队团级干部,转业到地方当了一个很不错的单位的一把手。条件的悬殊使我当时都想放弃这段姻缘。然而介绍人的执着使我无法回避这段姻缘,终于在介绍人的撮合下,我们约定了见面的时间。
就在那天的晚上,母亲翻箱倒柜的找着父亲去世都舍不得穿过一次的毛咇叽裤子,怎么找也毫无踪影。难道是处理掉了,不可能!因为父亲得病后不久订做的,是一条新裤子。而且父亲的身高与身材与我相当,明天相亲总该有条象样的裤子。哥哥一贯心细,母亲就问他看沒看见?谁知,哥漲红了脸说“嫂子将裤子拿到裁缝店改小了,改给哥穿了。“母亲当时沒了声音,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见母亲不吭声,我打趣的哄着母亲,
″谁穿不一样,这说明嫂子对哥一心一意不正是件好事。“
见面的那天,我穿着工装,只是白衬衫外打了条红领带,不经意中彰显了点重视。那天我切切的记着天上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我和女孩在众人的有意回避下单独交谈着,交谈的内容记得不太真切,只是在印象中女孩喜欢谈的话题是探讨人生。我没有那种侃侃而谈的气度,加之自身的自卑,所以话很少,大部分时间是听她发表自己的观点。晚饭后,雨仍然沒停下来的意思,女孩带着伞,而我却在找另一把伞时被介绍人用手猛打掉了我手上的伞,我即刻理解了介绍人的意思,钻进女孩撑开的伞中。蹩脚真的很蹩脚,我这180cm的大个在那不高的伞下,怎么都施展不开,就这么扛着头走着。突然一阵大风带着哨音吹过,伞被吹翻了过去,女孩就势随手一甩,那伞便随着风飘飞走了。我正吃惊的望着她的举动,她却朝着我莞尔一笑,紧紧的挽住我的手腕朝公交站走去。
莫约送走她一个多小时后,我借用学校的电话打通了她家(当时她家就装有电话)问她是否安全回家,她“咯咯咯“笑个不停。我问她为什么笑,她反问我有沒有淋到雨,会不会感冒?我也沒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在雨天里为何要把伞甩掉?“女孩止住了笑,只简单的回答我,“伞“即“散“我不愿我俩就这样“伞“了,故甩伞即是必须要做的事了!这足实让我感动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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