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了，雾却越来越浓，一丈之外人马依稀模糊。浓雾中寒气凛冽，直逼人的衣领缝隙。斥候摸索前来禀报，前军骑营视线受限，有两人坠马受伤，曹参将已命骑兵放马缓行。赵韬认为可行，命斥候回报曹参将准。辎重营鲁参将派一骑来报，出城时雾大，三辆大车翻入护城河中，请命缓行。赵韬也准了，命辎重营前队缓行不停，后队负责打捞善后。

    赵韬见此情形，悉派中军官参将张天仇带五骑直向征西将军刘大夏营中禀报实情。缓行中，张天仇回禀，带来征西将军手令。据钦天监预计，此雾大约不会超过两个时辰，全军一面缓行，一面准备干粮，待大雾散后急行军。

    在一片浓雾中，赵韬命张天仇留守中军，自己带十骑向后缓行到唐丰队伍中，找到一身戎装的皇帝。皇帝见了赵韬，显得十分兴奋，并马侧身低声道：“这雾太意外了！朕昨夜看了钦天监的日报，明明说今日没雾！这些白痴！卿认为如何提高行军速度？”

    赵韬简短答道：“目前只需按部就班，养精蓄锐！”

    皇帝看了眼身被盔甲的赵韬，低声道：“卿之前军准备在哪里防守？”

    赵韬望了望四周，除了自己的十骑外，就是皇帝亲卫百骑。低声道：“具体的臣不能说！大概之意就是偏军奇袭敌之归路，扰敌给养，大军以强示弱，逼其在不利地形与我大明京军会战！如至宣府，臣请陛下即入宣府向朝廷颁诏，昭告天下，天子亲征！以振三府军民与京军之士气。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想了想，笑道：“是啊，朕总是要光明正大现身的！卿勿忧！”

    赵韬和皇帝正在聊着，中军官派人前来，禀告征西将军刘大夏有令传副将赵韬。

    赶到刘大夏队伍序列之中，见过京军火器营诸将后，与刘大夏并马前行。刘大夏笑道：“赵将军辛苦了！前军士气怎样？”

    赵韬笑道：“末将谢过刘大人！目前不过像是平日训练而已，士气应该很旺！”

    刘大夏试探道：“将军认为此仗怎么打？”

    赵韬笑道：“末将略有腹谋，正待与刘大人商议！”

    刘大夏呵呵笑道：“将军请谈谈！”

    赵韬肃色道：“此战应避敌锋芒，扰其归路，逼其在不利地形下会战！其一，敌此次兴军正值敌马瘦之际，因欲复仇，倾其精骑来犯，其意在速战速决！我军不给其机会。其二，正值隆冬，民力甚闲，战与不战操之在我！偏军袭之后方，扰乱其将心，我正军示弱避战以养其力，以待敌疲，掩而杀之。其三，敌兵少于我军，却精于我军，敌长于野战，短于攻坚！我军则相反！待其攻坚受挫，兵疲将惫撤退之际，我军突展雷霆之势，围三缺一，且伏且追三面掩杀，以图灭敌骑大部，让其一年半载难以恢复南下实力！”

    刘大夏闻言重新打量了赵韬一会儿，点头笑道：“那将军是赞成守啊！呵呵，正合我意！”

    赵韬笑道：“大人！末将可是认为守是有条件的！其一，敌不敢深入我境，夺城掠野，让其军资来自大漠。完成此目标，我军几支主力互成犄角，使其不敢分兵掠野！其二，截断骚扰敌之给养，故我军必有几支偏师疑军驰骋敌后！”

    刘大夏正色道：“将军思虑极是！今夜宿营之时与众将再议！将军之策乃是首选！”

    晌午前，大雾散去。此刻火器营后军也早已出城。赵韬前军加快行军步伐，一路逶迤朝西北方向进发。

    当夜宿营时，队伍已行军百二十里。

    在刘大夏中军营中，众将在刘大夏主持之下，确立了依赵韬建议为蓝本的作战方案。考虑大军多是步卒。赵韬建议集合援军全部骑兵组成先遣部队，轻装先行。刘大人表示赞同，并同意先遣骑兵均受赵韬节制。

    全军骑营很快集中，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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