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而可怖的手指,往他眉心戳来,那一瞬时间,秦旭满脑是命魂皆亡,濒临死境的绝望。
但等那如刀指尖真正落下,秦旭只觉一阵冰凉感扩散开,犹如被人推下万丈悬崖,一翻身,却只是一个三十厘米的小台阶。
而且台阶之后,并无生死绝境,反倒是鸟语花香,清风拂面的惬意和舒适。
这种落差太过强烈,宛如一生一死,秦旭一时无法适应,双眼略微发直。
他脑海里那些被尖锐嗓音暂时镇压住的汹涌澎湃,杂乱无章的影像片段,彻底安静。
就像即将冲破堤坝般的洪水,被冻结在某条河道里,只剩涓涓细流,慢慢溢出。
陌生的影像,终于被他的大脑解读。
他也终于看明白那些影像表达的内容。
连绵起伏的群山中,古意盎然的建筑静静矗立,群鸟嘶鸣,群兽奔突。
身穿长袍古服,头挽发髻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聚集在最高那座山峰的山脚下。
肩膀上,腿脚边,怀抱里,头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秦正洋放下担忧,又躺回临时租用的折叠床,叹了口气,闭眼继续休息。
秦正洋这一翻动作,轻手轻脚,未曾惊醒病房内其他人。
只是,秦正洋分明从坐在秦旭床尾的矮小身影旁走过,两人距离不到十厘米,他竟然丝毫没有觉察到这个人的存在。
仿佛,那个静坐得矮小身影,只是一团虚无空气。
秦正洋查看完儿子的情况,便安心躺下继续睡着了。
而在秦旭的世界里,那些不断涌入脑海的画面信息,数量巨大,比他二十多年的人生更为丰富。
一声低浅的叹息声,幽然响起。
——
——
秦旭分不清自己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中。
他的记忆,每一帧都极为清晰,但记忆的内容,却都如此陌生。
他久久在那个世界徘徊,满心是对仙兽门的眷恋和不舍,这种感情太过浓郁,秦旭只能在内心深处,隐约感觉,这并不是自己真实的情感。
似乎过了许久许久,那些记忆终于变得安静乖巧,不再打扰秦旭真正的思想。
秦旭睁开眼,再次看到坐在自己床边的瘦小身影。
那个黑影背对着他,身子瘦小,但脑袋怪模怪样,还有两根长耳朵,在外形奇怪的脑袋上晃来晃去。
虽然很奇怪,但秦旭此时再看他,竟不像第一眼那样心生惶恐,反而油然而生一股亲近感。
“秦旭小子,你要叫我老秦师父。”忽然,那人继续发出尖尖细细的声音,听起来像小鸡仔在急急叫唤,与老成十足的话意相比,有点违和感。
秦旭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手臂,重新有了力量。
他并未急着回答这个人的话,而是手臂撑起上半身,左右警惕地看着周围的情况。
父亲秦正洋蜷缩在并不宽敞的临时折叠床上,睡得并不踏实安稳。隔壁床的病人和看护家属,倒是睡得沉香,鼻翼呼噜出有节奏的鼾声,此起彼伏。
这个人并不轻微的说话声,却谁也没有吵醒。
“秦旭小子,不要乱看了。他们是听不到我的说话声的。你血溅神兽白骨,神兽白骨之力,让你获得仙兽门外门传承,也能看到神魂与白骨融为一体的我,但其他人,却不能看到我的身影,也不能听到我的声音。”
黑漆近乎无光亮的屋内,秦旭只觉得黑影外形轮廓有几分熟悉,但看不清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家伙的真实模样。
“你是谁?”秦旭直接问道。
沉默了数秒,黑影慢慢转身,同样的光线下,并没有夜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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