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霖握着手机,看着病床上的祁正豪,良久,才低声说:“嗯,我尽快回去,不会太久的”
通话挂断,祁霖从椅子上站起来,推开了病房的门。
医院走廊里苍白的光束从外面探进来,照在病床上。祁霖回头去看,随着门逐渐关上,祁正豪苍白的脸色也重新隐没在黑暗中。
折腾了大半辈子,到如今,她老爸终于能安生下来了。这样想想,其实对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祁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拢了拢身上单薄的外套。后背脊柱清晰分明的形状,映在衣服上,她瘦得,好像就只剩下了一具单薄的骨架。
出了医院的大门,随手招了一辆恰巧路过的空出租,上了车,祁霖报出一个地名:“师傅,送我去曙山花园。”
开着出租车的司机特地回头看了祁霖一眼,大概是奇怪,完全不像有钱人的祁霖,为什么要去曙山花园这种h市知名的富贵地界,她看起来根本都不像是能在曙山花园买得起一块地板砖的人。
司机把祁霖送到曙山花园山脚下的大门口,里面就是曙山花园山林别墅区,身旁一辆辆豪车驶进曙山花园的大门,他一辆小出租车,实在不好意思去凑这个热闹。
客人结账下了车,司机师傅就调转了车头。他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削瘦的女人,站在气派豪壮的曙山花园大门前,身形显得更加单薄了。
祁霖在门口,再一次拨打了之前打过两次的电话。傍晚老爸出事的第一时间,她走投无路想到第一个能求的人,其实也不是她。祁霖宁可去求只认识了两个月的闻弦歌,也不愿意再来求她。
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是希望,这辈子两个人再别见面,也就算了吧。
祁正豪手术的时候,她就给她打过两次电话,可两次都无人接听,祁霖也就死了心,没在去打第三遍。
也是啊,她现在是楚太太,喝着下午茶,穿戴着璀璨无价的珠宝,过着贵妇样子的生活,又何必费心来管他们父女两个累赘。
可是现在,祁霖是真的再没办法了。
她从衣兜里掏出揉皱的白沙软烟盒,把最后一根烟点上。低廉的香烟,味道很呛,劲头也很足,能狠狠刺激到人的神经,足够使人清醒,让祁霖有种自己被折磨着的,活着的感觉。
辣喉的烟气顺着气管窜进了肺里,站在冷风里的祁霖忍不住低低咳嗽了两声,呛到了气管,倒行逆施的烟火气将她的双眼逼得通红。
抽完一根烟,风好像更大了。祁霖拉扯紧自己的衣衫,慢吞吞的,依着脑子里六七年前的记忆,往那一栋房子的方向走过去。
楚家的餐桌上,三个人围坐在一桌上,吃着晚餐。
因为今天晚上楚霁很难得地回了家,江姝妤特地嘱咐厨房的陶妈烧了好多楚霁喜欢吃的菜。
可就算这样,楚霁对她这个半路嫁进来的后妈,也没一个笑容,更对她的问话也是爱搭不理的的,一时间,江姝妤只觉得尴尬极了,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才能让这个继子对她有一些好感。
“尝尝这个,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喜欢吃的”
江姝妤拿起公用的筷子,小心翼翼带着些讨好的味道,给楚霁夹了一个春卷放在他手边的餐盘里。
楚霁细细吃着他自己盘子里的东西,连头都没抬一下,更别说碰一下江姝妤给他夹的东西,从头到尾,他连一个眼风都没有扫到江姝妤身上过,完全把她当成了透明的空气。
见此状况,坐在另一边家主位子上的楚晏河皱起了眉头,口气带了一丝训斥的意味:“你阿姨跟你说话你什么态度,她欠你的了?”
楚霁抬头,轻飘飘看了自己的父亲楚晏河一眼,眼神发凉,一句话也没有说。
江姝妤看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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