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着,卢象升忽然道:“无邪兄,弟尝客旅真定府安平县,其俗如厕,男女皆用瓦砾代纸,殊可呕哕!”
杨青笑道:“安平,唐之博陵,莺莺(莺莺传c西厢记女主)所产之地也,吾弟小看安平之人乎?”
卢象升连连摆手,道:“大家闺秀,或未必然。”
杨青道:“建斗可知厕纸由来?”
卢象升拱手:“弟实是不知。”
杨青笑道:“厕纸,古称厕筹,以木c竹为止,《南唐书浮屠传》云:‘后主与周后顶僧伽帽,披袈裟,课诵佛经,跪拜顿颡,至为瘤赘。亲削僧徒厕简,试之以颊,少有芒剌,则再加修治’。可见至少在唐末我中国之人还是没能用上厕纸的。”
卢象升拍手大笑,道:“吾兄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弟佩服不已。既如此说来,安平此地还是颇遗古风啊。”
说着,卢象升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头呵呵的笑。
杨青斜眼,道:“吾弟笑何?”
卢象升笑道:“厕筹与瓦砾差不多,若是在唐朝,吾等君子少不得要在莺莺要处掩鼻。”
杨青听了,先是一阵惊愕,随即便连连指了指卢象升,笑道:“原以为吾弟或是个道学,不道却是个风流种子。”
卢象升碰了碰杨青,挤眉弄眼:“说到风流,不知吾兄昨夜哪里花前月下,明月当歌了?”
杨青惊讶道:“建斗这是何意?昨日我可是一直在家休息?”
卢象升道:“真的?”
杨青道:“当然是真的。”
卢象升似笑非笑,道:“那无邪兄身上这沁人心脾的香味是哪里来的?”
杨青连连指着卢象升笑道:“好你个建斗,我没说到你,你倒指向我,这香味难道不是你身上的吗?再说了,建斗以为我不会换衣服的吗?”
此时,旁边的女子甲掩嘴,女子乙颇显尴尬。
卢象升道:“奇怪了?”
随即卢象升左右看了看,继续说:“既然不是无邪兄,又不是弟弟我,难道你我身边有女鬼不成?”
杨青手摸着下巴,道:“青天白日之下,如此香艳女鬼倒真想见识一二。”
女子甲用胳膊碰了碰女子乙,向杨青这边努了努嘴。
卢象升靠着杨青,一副颇神秘的样子,道:“难不成冥冥之中我们的话被莺莺知道了?”
未待杨青回答,旁有一人忽然道:“弃置今何道,当阿且自亲。还将旧事时意,怜取眼前人。读莺莺传,吾每多莺莺而小张生。”
杨青c卢象升齐齐看向右侧,一个同样穿着进士巾服的人站在那里。
只见那人拱手:“鄙人倪元璐,适才听二位小兄弟之言辞,心痒难耐,故而不告而言,还望两位兄弟海涵。”
杨青c卢象升拱手:“哪里哪里。”
卢象升道:“‘三人行则必有我师’,倪大哥能不吝赐教,我二人荣幸之至。”
杨青道:“不才杨青,字无邪,真定府人,这位是卢象升,字建斗,南直隶常州府人。”
倪元璐道:“无邪弟,建斗弟,刚才听二位似在谈论崔莺莺,莺莺最早出于元稹笔下的《莺莺传》,而大成于王实甫的《西厢记》,不知二位对这两部书有何看法?”
卢象升想了想,说道:“读《莺莺传》,长恨于张生之始乱终弃c莺莺之遇人不淑,读过之后,却让人回味无穷。倒是《西厢》,才子佳人虽终成眷属,王实甫之曲词也不能不称得上艳丽无双,不过,读起来,却总差了几分味道。”
杨青c倪元璐同时点了点头。
杨青道:“《莺莺传》属于唐传奇小说一流,我猜其故事很大的可能是元稹的亲身经历,毕竟元稹是曾写过‘曾经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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