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一算,来到这里上百天了,可孟遥的活动范围竟然还未超出山寨的范围。换言之,也就是他一直都在突击营的眼皮底下晃悠。这很让他恼火。买糕的,想在草地上打个滚,找个陌生的漂亮姑娘讲两句笑话,或者大声放几个屁都有人盯着,这一把手当得也忒累人。
“咱俩偷偷到下面的镇子去溜溜,如何看一眼也行。”他这样怂恿了几次,都被诸葛盾无情地回绝了。不仅如此,这反而增加了他的警惕性,一天到晚将他那双眼睛睁得更大了。
望着其他人都有事做,孟遥只好无聊地躲在帐篷中敲着他的笔记本。
这时,远处隐隐传来阵阵喊杀声。他竖起耳朵听了听,知道这是战士们每天在做的日常作训。想到作训,他不觉心念一动。
历史上的汴洛、洛潼铁路从1904年开工,到今年差不多七八年了。吴佩孚那老小子也在去年打败老段,直接就进驻了洛阳,还挂出了“直鲁豫三省巡阅使公署”、“陆军第二师司令部”两块牌子。这唐县离洛阳也没有多远呀,铁路也修通了,那老小子怎么也不出来巡视一番。最好他能把鼻子伸到这来,让我揪一下他的鼻子该多好。唉,这老家伙看来嗅觉并不好哇。
正胡思乱想着,曹飞彪领着盼弟、孔学孟急匆匆进来了。
“营长,出事了,都怪我。”曹飞彪说着,将一封公函放到孟遥面前。
出事了好呀,他正闲得发慌想没事找事哩。孟遥顿时兴奋起来,桌上的公函瞅都懒得瞅一眼,直接开口问道:“说,出啥事了,让我先听听。”
“是这样,孟营长。”孔学孟赶紧接过话头,神色多少有些慌张地解释道:“以前这县上、省上都往俺们这儿发过兵,也招安过。但自打宣统退位后,这县上就很少再来人,除了一些乡团和大的匪寇骚扰,俺们过得倒也平静。这不俺突击营拿下了两个山寨,也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今儿个县上就有公函传过来,说年关将近,正好是表彰我山寨消灭匪患的大好时光,要俺头头脑脑的上县里都去领奖。”
孟遥耐心地听完师爷的陈述,安慰了他一句,马上转头问曹飞彪,“你说都怪你,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嗨,”曹飞彪叹口气道,“隐蔽工作没做好,让突击营行踪暴露了呗。”
他说着,忽然狐疑地打量着孟遥。“营长,你什么意思。头三年隐蔽发展,后三年四面出击,这可是你定下的发展规划,不作数了吗”
孟遥盯着曹飞彪道:“这么说,你和你的人在县城很招摇是不是”
“哪里呀,”曹飞彪吓得蹦起来,嘴里使劲叫屈道:“我们敢招摇呀,都是老老实实跟人家买卖。可你也知道,如果换上老江湖,人家瞅一眼,我们这些外乡人都能被他看个不离十。”
“是呀是呀,”孔学孟也不停地帮腔道:“打眼一看你们就不是这的人,不是凡人哩,你说咋个隐蔽嘛。当然当然,你的大军那却是潜龙入海悄无声息。”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孟遥点点头,反正他也没存心完全隐蔽自己,所以暴露是迟早的事情。不过,盼弟怎么也跟来了,她不是发誓不踏入突击营半步吗还有,那个小花怎样了,她还恨不恨自己呢
沉思了一会儿,孟遥忽然一笑道:“这是好事呀,你们干吗这么紧张兮兮的。这样吧,就请孔老先生复函一封,告诉他们,我们准时去就是。”
孔学孟不安地看看孟遥,“还请孟营长明示,我们是指谁”
“当然是你们呀,”孟遥笑望着孔学孟道,“这公函不是下给你们的嘛,当然得你们去呀。”
孔学孟忽然摇摇头,“既然如此,我们不去。”
曹飞彪这时使劲点头道:“哎这就对了,这明摆着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刚才我就说了,你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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