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吼道：“说！”

    刚刚还神气活现的书生现在已经是一副求饶的姿态，变着声调喊：“少侠饶命，少侠饶命！”

    “你说她跟你们这里大部分人都好过？”乐屹指着那个凄凉的跪影，声嘶力竭地恐吓着，似乎再高亢一声，便会震死眼前的这个丧心相。

    “没有没有，我瞎编的，我真的瞎编的，疼啊”绝望声断。

    “那你干嘛要这么诋毁她？”乐屹掐住项背，抹到墙面一端，“说，给我说！”

    相比疼痛，书生更害怕去回复这个问题，终究不敢面对心灵的质问。

    “啊啊”

    旁人看不下去了，纷纷说道：“少侠，小宋和陈秀才他俩好过一阵，后来陈秀才娶了掌柜的女儿。”

    “是不是这样？”

    “是是啊”

    “你抛弃了她，还去诋毁她，你是不是人？”乐屹拎过那身子，砸到墙上去，留下斑斑血迹，看那小生倒在血泊里，又上前重重踏了两脚，踢飞到另一个墙角。回身赶忙去扶起跪着的女孩，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黛音。”

    话音刚落，有个伙计冲进门来，嚷着：“你俩今天必须留下！大队人马已经赶来了！”

    人群有些骚动。

    乐屹仿佛不闻，依旧扶着黛音往里走，找到竹凳。

    掌柜和账房也都被扶到圈椅上。

    乐屹低声问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黛音低头紧紧抓着乐屹的衣襟，颤抖着点了点头，泪珠晶晶。

    他接过抓衣物的手，紧握不放，单膝跪地，又将那纤手放到嘴边，方才的怒气已全然不见，这恋人的脸庞，继续漂亮着，他从未如此贴近右边的容颜，好似点点梦幻缀成，黛音嘴角一息间的回声好长，长得能谛听到心坎。

    此刻，医人的情话再多也只是虚耗红颜，那些骚动芳心的字句再美也只是贱卖青春，含糊的耳语不需要表达什么。

    男女之间，再高级，多卑微，都是爱情。

    只有爱得忠诚，才能恋得缤纷。

    黛音的手抚过男孩的脸，看到傻乎乎的笑靥，骨子里淌着的烈血将眼前这个不即不离，忽近又远的面容包裹着包含着，视同己出。

    或许他们会在这一次的械斗中折戟，或许他们都看不到明日的晓月夕阳，既然这个少年已经为她倾尽所有，那她又何必怜惜所有，对一个为其填命的人。

    她转过面庞，朱唇在少年的脸颊淡淡轻点，若无其事地侧过脸，轻声道：“别死就行。”

    斯人心倾。

    这一吻，过敏到麻木，甜酿醉人芳，甜梦真至幻，他已彻底浣洗了前世，开始皈依到自己的宗教，如果说黎明就是对所有黑夜的否定，那这一吻便是对所有疑虑的否决，他要开始修改教义，他要为了她而活。

    少年起身，走到人群前，每个人都对他指指点点：“你死定了！”

    门外马蹄马嘶渐密。

    他们不约而同向着那威慑靠拢。

    乐屹望了一眼安坐着的黛音，霞光滴漏，青丝掩映，清眸荡漾，闯到门外去。

    “小屹？”

    “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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