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穿了过去，他一愣。原来，自己的右手也已经消失了啊。

    沉默着回到河里，将自己与水融为一体。他忍着这片已经被人类感染大半的河流的撕咬，将那个掉入黄衣河中的孩子卷进了自己怀中，浮上了水面。他是这条河的主人，并没有花多久，就将已经昏迷的孩子顺着水花推到了岸边。

    “天啊上帝！快来，找到了，阿菲在这里！”

    “这真是个奇迹啊，我明明看着他从桥上掉下去的！”

    哈斯塔静静的看着孩子的父母火急火燎的带着他离开，躁动的人群不过多久也很快散了。他眸中淡淡的温柔能醉了月光，深邃的瞳孔从不会说谎。

    像是忘了那些对他永无止境的伤害。

    人类，你们知不知道，他爱你们？

    少女内心无声的控诉被呼啸的风声淹没。

    “鱼儿，”哈斯塔的声音极轻，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空洞却带着一丝缥缈的味道。“离开我吧。从这里的卡口往北游，你能找到一条新的河。”

    “我很无能。没有能力保护好你，保护好这里。”

    少女难以置信的看着哈斯塔。

    “不。不可能。”

    “哈斯塔，我生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你就是我的家。”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他的语气冷了下来，像是在命令。“今天晚上，我送你走。”

    “你还小，抵抗不了任何毒素。这里一旦染上一点污秽，你应该明白你会怎么样。”

    远处的两个人类却很不是时候的吸引了鱼儿的视线。少女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惊呼了一声，哈斯塔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便一下子变回了青色鳞片的小鱼蹦回了水中，然后疯狂的朝一个地方游去。

    “住手啊！！！”

    她凄厉的惨叫声传到了哈斯塔的耳里，但人类当然听不懂一只鱼儿的悲鸣。

    两支巨大的水管像恶兽一般狠狠的扎进了河中，一股浓烈的化学工业味道掺杂着难言的恶臭从水管口发出，黑色粘稠的液体正在开始缓缓的从里面向外灌，哈斯塔的瞳孔猛的一缩，浑身都无法克制的颤抖了起来，血液回流的惊恐感让他永生难忘。

    “鱼儿，回来！！”

    那个哭泣的少女已不复存在，青色的小鱼闭上了眼睛。愤怒的嘶喊声像是它生命的倒计时钟般敲的绝望，一字一句，拉扯着他本就支离破碎的灵魂。

    “住手啊！你们这样会杀了他的！”

    他从来没有这么疼过，哪怕身体一点点被侵蚀殆尽，哪怕心一次次的被人类践踏。

    回来

    几乎是所有与它一模一样的青色鱼儿在一瞬间全部汇聚，鱼群毫不犹豫的同时冲向了那个对于这些水中精灵来说完全是地狱的黑色管道，里面的污水就是死亡岩浆，完全可以将它们焚烧的尸骨无存。

    the pure soul sleeps at the bottom of the river.

    纯净的灵魂在河底沉睡

    there were no tears in his arms.

    在他的怀抱中看不到泪水

    哈斯塔，我不会离开你的。

    你就是我的家。

    它们试图用躯体来捍卫自己最后的净土，想要用生命来保护那位温柔的河神。

    即使是飞蛾扑火，螳臂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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