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把凳子放下,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叫了一声。
郝石柱狠狠瞪了他一眼:“闹什么,厂子卖了乐的?”
二蛋子指着地上的麻将:“师傅,你看……”
郝石柱你还挺有雅兴,大伙死的心都有了,你还玩麻将。
二蛋子不是,我……
郝石柱不是你什么,就显你了是不是?
单南军郝师叔你坐。大伙别围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
郝石柱我不用坐。孩子卖了还得喂他口奶呢,替咱们拉了一辈子犁呀,就是块土坷垃能不能说扔就把它扔了?
二蛋子好好,师傅你别生气,我这就去干。
单南军郝师叔、张师伯,你们都快坐下歇歇。
郝石柱不用了,我们老哥几个还得去瞅瞅我们那些老伙计,再看他们一眼吧。
单南军只好陪着郝石柱、老参考几个退休职工朝休息室旁边的设备走去。
机械车间:
郝石柱等人站在设备旁,还没等单南军指挥人把设备上的套罩都取下来,丙财匆匆从车间外跑了进来,附在郝石柱耳旁低声嘀咕了几句,郝石柱与老参考对视一下目光,立刻和其他退休职工跟在丙财后面快步向车间外走去。
机械车间:
车胆若有所思的从外面走进,发现有些工人正在对设备进行清洁保养,不由莫名其妙地问正在指挥职工把设备套罩起来的单南军:“大家怎么还在这儿?”
单南军怕不合格,再保养一遍。
车胆从单南军的脸上仿佛读懂了什么,默默走到自己以前用过的那台已经擦拭的几乎都能照出人影来的机床旁,打开车,浇上润滑油,按了下电钮,卡盘立刻飞旋起来,反转、换档、再正转、再反转,车胆痛快淋漓地舞弄了一通,关上机床,拍了拍单南军的肩膀。在围观职工或痛苦悲戚,或兴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快步走出车间,沿着满是枯叶的柏油马路,漫无目的朝前走去。
画外音: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几代人为之奋斗的目标就这样讨诸动流了,惭愧呀。路漫漫兮修远兮,一个亡厂之长的灵魂不知还有何面目再见家乡父老,再追随地下先贤,魂归何处?呜呼,魂归何处!
车胆扶着厂区绿化时他栽种的那棵最幼小的梧桐,现在这棵梧桐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而自己却被市场经济的大浪即将无情淘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所谓的造化弄人?车胆望着夜空中的繁星,心中仿佛像是被打碎了的五味瓶说不出一种什么滋味。忽然一阵被压抑的啜泣声从厂大门方向传来,在这静谧的秋夜里显得尤为瘆人、哀伤,车胆不由陡然一惊。
画外音:这么晚了是谁在哭泣?听哭声像不少人,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车胆快步向厂门口走去。
厂门外面:
黑压压地聚集着全厂的大部分职工和一些退休职工。
郝石柱把香点燃插进厂牌下面供案上的香炉里,率老参考、胡长海等退休职工和在职职工跪伏在供案前摇空祭拜。
“电汽车厂列祖列宗在上,你们英魂不远,不器劣徒郝石柱、张百万、胡长海偕众徒孙给你们叩头了,求你们英魂保佑工厂渡过难关、盛世万年、永享香火,拜求啦!”
郝石柱、老参考、胡长海祭奠完大放悲声,立刻原先的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这哭声震动着空旷的原野,震动着电汽车厂的厂区。在这冷风瑟瑟的秋夜里,在这繁星闪烁的苍穹下是那样的凄惨、悲烈。
“你们这是干什么!起来,都起来,郝师叔、张师伯、胡师伯你们几位老前辈带个头,大家都起来。”
郝石柱、老参考、胡长海被车胆及随后赶来的单南军等机械车间的工人们从地上搀扶起来,其他的大部分职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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