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余飞龙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使劲朝孙金宝啐了一口。

    "**还敢骂我，押走押走。"孙金宝望着两眼血红，被群专队员死死扭着，还要和他拼命的余飞龙，一面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浓痰，一面胆怯地挥了挥手，叫群专队员赶快把余飞龙、唐天啸、车胆押出去。

    傍晚，青年点：

    这时风雨已经停息，但仍然还有大堆大堆乌云堆集在阴沉的天上。

    田富贵、伪君子、冰天、老油条等十几个知识青年，或蹲、或站地集聚在还有些泥泞的院子里，或闷头吃饭、或边吃边悄悄议论。

    又有几个知识青年端着碗从屋里走出，蹲在房檐下的石阶上闷头吃了起来。

    黄二炮和一个群专队员，押解着车胆，从饲养场方向走了过来。

    吃饭的知识青年们都停止了吃饭，表情复杂地注视着他们。

    杜悔披散着头发，眼睛红肿的像毛桃似的，从厨房左侧的女生宿舍里冲了出来，朝押解着车胆，正要进右侧男生宿舍的黄二炮，大声叫喊。

    黄二炮指了指车胆，做了个不行的手势。

    杜悔跺着脚，继续叫喊。

    黄二炮无可奈何地，只好对群专队员交代了两句，朝杜悔走去。

    青年点女生宿舍：

    杜悔把黄二炮拽进屋里，把门关上。

    杜悔声色俱厉："你是不是把蓝凤出卖了？"

    黄二炮出卖？出卖什么？

    杜悔眼泪又流了出来："我就把蓝凤的事告诉你一个人，你不去告密他们怎么知道的？"

    黄二炮悔，你这么想可错了，大错特错了，你的阶级立场哪去了？这可是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呀，这事就咱俩知道，你可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我走了。

    杜悔你可真能上纲上线！蓝凤不就是不愿意嫁给那个瘸子，想和彭一鸣在一起吗？怎么就成了阶级斗争了？你们把彭一鸣害死了还不算，还得非要置蓝凤于死地，你们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黄二炮猛地一把把杜悔嘴捂住，警惕地朝门口窥视了一下："我的小姑奶奶，你胡说些什么，不嫁给贫下中农就是不想扎根农村，不扎根农村就是破坏上山下乡，破坏无产阶级特殊时期，不是阶级斗争、阶级敌人，是什么？你要再不跟蓝凤这个**，反社会主义，反毛主席思想的反革命分子划清界限，斗争到底，连咱们也得跟着一块倒霉。"

    杜悔黄二炮，你可别乱咬人，我可没不想扎根农村，破坏特殊时期。宪法还规定婚姻自由呢，那么宪法也是破坏特殊时期？

    黄二炮我说杜悔，你怎么这么糊涂？到现在了还对这些"封、资、修"的东西念念不忘，真是无产阶级特殊时期得年年搞、月月搞、天天搞。

    杜悔你说宪法是"封资修"？

    黄二炮连最大的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中国的赫鲁晓夫，叛徒、内奸、工贼都被我们打倒了，你说不是"封资修"是什么？我早就跟你说过，别跟蓝凤搅到一块、搅到一块，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投敌叛国，你要再不多长几个心眼，只怕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杜悔黄二炮，你别血口喷人。蓝凤她只是想找个地方躲一躲，别给孙金宝和那个瘸子糟蹋，怎么就成了叛国投敌了？你昨天还唠叨让我再跟蓝凤铁一点，她爸铁定了进革委会，定回城名额时用的着，今天你就翻脸不认人非得让我揭发她投敌叛国，你，你是不是人！

    黄二炮我怎么不是人？她没有投敌叛国之前，虽说是属于可以教育好的子女，但我们毕竟是人民内部矛盾，出身不由己道路可以选择吗，我叫你多和她接触点，治病救人，以利于她的改造，有什么不对？现在她投敌叛国了，我们和她就是敌我矛盾，是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阶级敌人。我们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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