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小侄子正是最可爱的时候,顾婉这几日也是让沐家一摊子烂事儿搅得脑袋疼,如今尘埃落定,总喜欢多跑几次娘家,看看白嫩可爱的小包子。
泡上一壶香浓的茶水,和嫂子一起逗逗吱吱呀呀一嘴外星语的小可爱,明亮的玻璃窗,柔和不刺眼的阳光,虽然天气转凉,屋里却是正舒服的时候。
方素哄了会儿儿子,眉眼间略带了三分忧色“家里怎样我听你哥说,万岁爷的身子骨不大好”
顾婉苦笑,眉眼间饱含抑郁“被四哥气病了,好几日没出大兴宫。”
沐放的确是病了,病得极重,可他又闲闹,连太子和太子妃,都不肯让近前时疾。
因着沐放自十年前起,身子骨就不大好,常常要大病几次,还有好几回,到了弥留状态,可十几年下来,还是硬撑了过去,沐家的儿子们,早就习惯了父亲生病,如今朝政有太子,皇帝的病,到没引起什么混乱。
唯独顾婉,心下难安,她是知道历史的,心里清楚,万岁寿数不长,若是按照前世的时间算,那位万岁爷这会儿已经驾鹤西归了。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顾婉总觉得皇帝老得厉害,言语行动,都不似往常,记得当初新婚见他,他也是衰老,头发也是花白,可那时,他整个人都散发着独特的活力,可现在,却是宛如败坏的大树,表面看不出来,精神气却没了。
奈何这些话不能与人说。顾婉也只有在沐七耳边儿敲敲边鼓,让他托了药王陈伯,和其他几位医术高明的御医,去给沐放诊病。
几个御医。包括陈伯在内,都没敢开什么烈性的药方,不过是温补罢了。个个含糊其辞,只说身体虚弱,早年留下的病根儿根除不了,需要静养。
顾婉也没办法,宫中好药材再多,好大夫再多,也只能治病。治不了命。如今人们多短命,除了像顾南那样的懂得生活的大名士,能活过六十的都不多见,尤其是沐放,早年身体亏损太厉害。不是事后想要弥补,就能轻易补上来的。
“行了,别想那么多,这阵子拘得很了,有空儿趁着天儿还不大冷,你干脆办个小宴,把你那小姐妹们叫到一起,聚一聚,听听戏。热闹热闹。”方素最看不得小姑子忧郁,这丫头摆出一张怨妇脸,可会使得整个大庸,都要跟着震三震
“咯咯”
顾婉伸手把笑得双眼弯弯的小包子抱起来,那帕子擦了擦他嘴角的口水。
小包子伸出白白嫩嫩的爪子,一把揪住顾婉头上的流苏。甩来甩去,高兴的不得了。
方素翻了个白眼,轻手轻脚地拎着脖子后面的红带子,把四肢乱舞的小包子扔进奶娘的怀里“这个小调皮鬼,一见漂亮姑娘就发疯,可不能惯着他”
顾婉点头,深表同意,小时候还无所谓,万一长大了还整日混在脂粉堆中可了不得,她可不想自家小侄子变成贾宝玉听了自家嫂子的劝,顾婉也想起来,她出嫁之后,还真没办过宴席,这阵子糟心事一大堆,是该热闹一下,去去晦气。
顾婉回家盘算了下,让厨房弄几桌新鲜吃食,写了帖子,挨个送去。这一回没邀长辈,都是同辈人。
她请客,沐八娘是头一个来的。
小姑娘经过一场婚事波折,整个人都成熟许多,再不像个孩子,开始有了些许女人的味道。
一进顾婉的屋子,八娘就看见地上摆了两口乳白色的大玻璃缸,里面盛了清澈的水,养了几尾体态优雅的鱼,眼睛一亮“这摆设到清雅。”
顾婉笑了“看着清爽,你要是喜欢,走的时候捞几条走,我还有好几个新制的玻璃缸,都是试验品,你拿去玩吧。”
八娘趴在缸前,逗弄了一会儿鱼,到底还是摇头“我可没耐性侍候这个,养不活可惜。”玻璃缸更不肯要了,现如今顾婉是小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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