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招呼罢了,你就让人剥光了他的衣裳,把他五花大绑,扔到大街上过了一宿,害得二公子颜面尽失,成了京城的大笑话。”
“那时候年轻,是气盛了些许。”陈昊漫不经心地道,“现在绝不至于如此。”
沐七斜了他一眼,是啊,要换了现在,那可怜孩子怎么可能只被扔到街上过一宿,陈昊还不把他家里所有人的脸皮都扒下来让人狠命踩
以这人的性子,得罪他,还不如直接抹脖子来的干净
“不说这些”反正这会儿,估计京兆的人已经把那几个骗子抓到牢里进行再教育,如果查明罪过够大,直接流放也不错,省得留在京城,连小命也保不住,沐七琢磨着,是不是暗示一下,对这几个人从重论处,别让他们轻易自由,省得出来再招惹上眼前的煞星,丢掉自己的小命无所谓,连累别人,可不大合适,口中却道,“陈昊,你回京城,真的只是为了祭祖”
“我说是,你可会相信”陈昊眯了眯眼睛,一抬头,就看见沐七那一双冰凉的眸子,“都说最了解自己,只有敌人,不知道沐七你,够不够了解我”
沐七皱眉,陈昊不等他答话,又笑道“我回来,自然不只是祭祖,荆王,燕王,洛王,商王,还有十三公主,都和我相交莫逆,这么长时间不见,总要去拜望一下,你大哥,我们那位伟大的皇帝陛下,总不会连这点儿自由,都不给我吧”
陈昊既然不肯说,沐七干脆也就不再追问,两个人喝酒闲谈,谈得还挺投契,陈昊这人,真是个极好的酒友,能言善道,天文地理,世间琐事,他都能信手拈来,说到人的心里去,此人要是想讨人欢喜,很少有人能不喜欢他。
一直喝到天色渐晚,陈昊才摇摇晃晃地起身告辞,临走之前,抱了两坛顾婉亲手酿造,窖藏三年的好酒,顾婉居然没什么心疼的感觉,她也不能不承认,这人实在很会恭维人
陈昊挥毫泼墨,当场画出一幅云海飞鹤图,用此图换了顾婉两坛美酒,珍而重之地将酒抱在怀里,亲自抱着往门外走,根本不让下人沾手,还笑道“我占了大便宜”
顾婉当然知道,其实两坛酒再好,也比不上陈昊的墨宝。
为了从他手里求一幅云海飞鹤图,大庸的画痴沈况,沈易之,曾在陈府门外等了整整三天三夜。还偷了他爹爹一幅前朝的古画,加上三百两黄金来换,陈昊愣是没给人家,由此可见,陈昊的云海飞鹤图,当年在大庸,是何等受人吹捧了
沐七和顾婉起身送客,一直把陈昊送到大门外。
陈昊的那个小厮,牵着马车走过来,弯下腰,恭恭敬敬地道“公子,请上车”
陈昊扭头,笑道“那我就告辞了,放心,我的性子,你该了解,像那等小人物,我从来不会让他们在我的心里存留超过一刻钟的”
就这么一句话的工夫,沐七隐约觉得背脊发冷,下一刻,本来毕恭毕敬立在陈昊身前的那个小厮,忽然一抬手。
一支漆黑的袖箭,带着尖利的呼啸声,向着沐七和顾婉的方向飞来。
沐七只来得及一伸手,把顾婉推到身后,眼看那支袖箭就到他胸前,他略略一闭眼,却未曾感觉到痛楚,睁开眼的时候,那个小厮已经让冲出来的王府侍卫给按倒。
而陈昊,不知何时靠过来,这会儿已经脸色煞白地靠在王府门外的玉石狮子上,胸口鲜血喷流。
沐七吓了一跳,走过去摸他的脉搏,只觉得脉象细弱,似有若无。陈昊睁开眼,看了看沐七,苦笑“不是为了你,咳咳我还不想死呢要是我的人,伤了你一点儿皮毛,你那位护短儿的大哥,怕是不会饶了我”
看他说话,脑子到还清楚,就是气息微弱,一边说,一边剧烈地喘息。
沐七顾不了太多,赶紧让人把他抬回府,扔床上,写条子,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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