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摆脱归海家的追踪并不是什么难事,甚至不用易容,反正看过我这张脸的只有陈太后、几个王爷和少数机要大臣而已,他们都是常年久居雾京,即便难得出趟远门也要大张旗鼓叫人回避,不用担心碰上。
宫姬、御侍和大内侍卫就更不用担心了,皇宫那么大,实际有机会和我碰上的也没几个,即便是和我碰上了,他们有没有胆量抬头看我还是个问题,何况他们的任期长,任期之内不得离京,基本上被撞上又认出来的几率低得可怜。
而且,我来奇怪,菊良的国民不畏鬼怪,不敬神仙,菊良玄术师约等于稀有动物,连辉煌一时的司徒家也不得不改行,偏偏菊良很少受到妖魔鬼怪的袭击,概率几乎是好几年才一次,还只是不显眼的小妖魔,三两下就被家庭主夫主妇拿菜刀砍死了。
为了防止再遇到中元节那样的情况,我特地到武器铺花了重金让工匠特制一个带锁的双重箭囊,上层放的是一百支精铁箭,对付人的,上面加盖子盖住,免得审美雷达一启动,大街上爬满刺猬;下层是二十支画有符咒的羽箭,碰到妖怪好防身,乾坤袋那种高档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何况我的“月君”本身就有辟邪之功效。
咳,我说的“月君”不是帅哥啦,就是……四姑婆从苍幽那里打劫来的弓。
中元节那晚之后,月君就一直保持着半透明的状态,银质半透明的光辉如月,不过,它会叫“月君”绝对不是因为本小姐长久以来想要帅哥的愿望,而是变异之后它弓身的握柄上浮现出两个甲骨文写的字――月君。
冲着它的名字够有帅哥味,弓端上的凤首气宇非凡,我对它格外珍惜,从不离身,它好象也很喜欢我用右手握住它,或者该说它很喜欢我右手的幽凰心锁吧,每当碰到幽凰心锁,它的弓弦就轻轻震荡,发出美妙的凤吟声。
可惜我家幽凰很有个性,压根就不甩它,除了碰上妖怪或鬼魂,紫金圆铃从没有应和过月君的鸣声,就当它是不存在的空气。
月君也不气馁,并且颇有锲而不舍的精神,每到月光如水的夜晚,它的弓弦就会自己颤动奏起美妙的弦乐,曲声缠绵悱恻,一如沉溺爱河中情人溢满爱的心语,使人为之感情沉醉绵绵,曲到辗转动情处,闻声感人泪满面。
一天还没什么,第二天,第三天……一连十几天都这样,我每到晚上光顾着听曲落泪,眼眶红肿得跟个核桃似的,并且严重睡眠不足,只要给我一个枕头,就算是大街我也照睡不误,即便如此,月君的曲调实在太优美动人,它一奏起,我就忍不住想听下去。
唉,完全应了一句话――痛并快乐着。
不过,我家幽凰有没有艺术细胞我不敢说,它护主的心倒是比真金还真,之前不理月君也就算了,见我精神恍惚想睡又无法入眠,它就更不给月君好脸色,在某个夜晚,月君抒情的曲子刚起,一阵刺耳尖锐的铃声就把所有气氛都打破了。
多日来连续睡眠不足的我一失去月君乐声的吸引,只用0.01秒就自动进入深度睡眠,真是雷打不动,雨泼不醒,一夜不梦到天明。
第二天,月君的光泽明显黯淡了许多,弓端上的凤首好象也一副恹恹无神的样子,不用说也猜得到昨晚幽凰一定没给它好脸色看,很可能还被修理过了。
自那之后,月君总算不再每夜奏乐到天明,只在满月的月光下才轻声弹奏一个时辰,不会耽搁我的睡眠,偶尔它一个动情声调不小心拔高影响我的睡眠,幽凰又会毫不留情地让紫金圆铃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彻底打断月君,月君马上从高傲的凤变成斗败的公鸡,一个音符也不敢响。
看得出,它现在已经患上“气管炎”了。
不过,它好歹是把弓啊,有人的弓会憔悴成那样的吗,我都不想拿着它招摇过市了,感觉很丢脸,可是又不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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