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海回到公寓换了衣服，拿了肖雅的笔记本，和欧阳越驱车赶往医院。

    路上，欧阳越给秦大海“上课”，告诉他必须无条件配合自己，大道理小道理讲了一大堆，直到秦大海举手投降，承诺无条件遵从为止，“你是记者，我是采访对象，我觉得自己不单单只有配合的义务，还应该保留一点自主权，但我现在的权力都被你剥夺了。”

    “套用一句中国的流行语。”欧阳越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政治任务，无条件服从。”

    “不要跟我说政治，我怕……”秦大海彻底服了，“欧阳大记者，请问一下，我可以下车买束花吗？”

    “ok……”欧阳越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这个要求得到允许了。”

    到了花店门口，秦大海推开车门正要下车，忽然又停了下来，转身面对欧阳越，非常严肃地问道：“你是共产党员吗？”

    “我还没有达到那个标准。”欧阳越笑道，“我正在努力向党靠拢。”

    “我看你已经合格了，可以写入党申请书了。”秦大海哈哈一笑，推开车门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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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大海捧着鲜花，跟在欧阳越后面走进了病房。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房间不大，干净整洁。肖雅正坐在床上看书，看到他们来了急忙起身相迎。

    “你躺着不要动，不要动。”欧阳越连连摇手，“现在感觉怎么样？比昨天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肖雅的嗓子有些嘶哑，她请欧阳越坐下，目光望向秦大海。

    秦大海捧着鲜花冲着她微微一笑，然后把鲜花插进了花瓶，“给你买了束花，让你的心情变好一点。”

    “谢谢……”肖雅的眼晴有点潮湿，目光里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和忧郁，眼神一瞬间变得有些恍惚。

    “肖雅，笔记本给你送来了，但你不要再熬夜学习了，要多休息。”秦大海坐到沙发上，关心地问道，“晚餐吃了吗？”

    “还没有。”肖雅说道，“这里的食物都是为病人专门做的，很好吃，你不要担心了。”

    “要不要我给你去买份中国菜？”

    “不用了，不要麻烦了。”肖雅连连摇头。

    “秦大海说他的烧菜手艺很不错，是真的吗？”欧阳越问道，“你经常吃他做的菜吗？好不好吃？”

    肖雅微笑点头，“很好吃，鲜美可口，你有机会尝尝就知道了。”

    三个人闲聊了一会。肖雅好象有话要对秦大海说，但碍于欧阳越在场又无法启齿。欧阳越则急于拍摄，坐了一会儿，她直截了当地提出告辞。

    肖雅眼里充满了失望。秦大海左右为难，他不好驳欧阳越的面子，但又舍不得离开肖雅，于是东找一个借口，西找一段话题，赖在沙发上不起来。

    欧阳越催了几次，终于生气了，“秦大海，你们在一起的时间还长得很，可我只有十天时间。这是我第一次独立做专题，你知道这个机会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我一生中能碰到几次这样的机会？你珍惜自己获得的每一次机会，为什么就不能设身处地的为我想一想？难道我不珍惜自己的机会？你只会想着自己，一点都不考虑别人吗？”

    秦大海尴尬至极，羞愧无言。

    肖雅没想到欧阳越突然翻脸了，也傻在了那里，一时间手足无措。

    欧阳越越说越激动，“你知道这十天里我要做多少事吗？我要拍摄，要采访，要查资料，要写文稿，还要做剪辑，还要反反复复修改，然后带回去给台里审阅，现在每一分钟对我来说都很宝贵。你看不到这些也就算了，但你最起码要尊重我的工作。我希望你配合一点，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行吗？”

    秦大海用力抓着头，不知应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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