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三更时分,且末左近刮起了一阵大风,沙土乱卷,烟尘蔽空,赵云趁着夜色,领着三千军马,悄无声息的掩至城下,发现城中防守十分的懈怠,心中暗叫天助我也。立时便差人从城北土墙攀进城去,同已先期混入城中藏身于隐蔽之处的郭淮等人取得联系。
城中羌兵守了三日也无甚动静,怠惰之心登生,无心守城。此时纷纷躲于民宅之中睡大觉,做美梦。那些分派守城的兵士,急于往见周公,哪有心思站在城头上吹风吃土,纷纷缩身墙角,躲避大风。开始还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过不多时便困意大生,上下眼皮一搭,进入梦乡去了。
接近四更时分,且末城中已无人防守,呼噜之声响作一片,震天动地,传闻数里。黑暗之中,郭淮等事先便埋伏好的纵火犯从城中地道及隐蔽所在窜将出来,透过星月微光,四下一瞧,左近羌人一个个睡得正欢,呼噜之声打的一个比一个响,好似在比赛一般。此时便是拿一面破锣在他们耳边乱敲,估计也不会醒。郭淮等人见状大喜,蹑手蹑脚的来到阴暗的角落,点着火把,往屋,挥剑便杀,为首一员上将,手提银枪,威猛无匹,正是赵云。
这时羌兵甫脱火厄,心胆俱裂,如何还有心回身死战,纷纷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四下狂窜乱奔。普里禁止不住,只得率着败残军马向东奔去,正奔走间,鄯善王领一彪军马掩至,又冲杀一阵。羌兵虽是百战神兵,但遭此连环截杀,也已唬得斗志全失,无心再战,只想跑路。羌兵大败,夺路而走,行出里许,郭淮又领一军截杀一阵。到了四更将尽,普里领着败兵迤逦向东败逃,却见一条大河拦住去路,好在水不甚深,可涉而过。
羌兵冒烟突火而来,口干舌燥,嗓子冒烟。见到了河水,也不顾着大难未脱,后有追兵,纷纷下河取饮。普里此时也是口渴难耐,也不管那么许多了,冲入河中,抄起两三口水来灌入肚中,只入口清冽,甘美异常,一条冰凉的水线直通入腹中,当真是说不出来的舒服。定了定神,只觉得河水异常的好喝,不由的又抄了两口来吃。吃完之后,一竖大拇指,即兴为这条不知名的大河做起的广告,词曰:“好水!有点甜!”
便在这时,猛听得上流水声响亮,轰轰隆隆。普里大惊失色,侧头看去,只见一股怒潮汹涌而至,水势滔天,如墙而进,迎面而来。普里不愧是葱茈羌元帅,轻功了得,蹬蹬蹬的几个纵跃,窜到了河对岸去了。甫到对岸,便听身后哗哗之声大作,河水从其身后冲刷而过,往下游直奔而去。普里逃得性命,拍了拍心口,定了定心神,挠了挠自己的大脑壳,开始在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思索片时,兀自没想明白,便听得河东岸响声大震,一彪军马抢上前来,拦住了去路。为首一员小将手持大刀,高踞马上,大声叫道:“蛮酋休走,纳下命来!”言罢大刀一挥,当先冲阵,那人正是孙礼。孙礼身后军马闻令即行,大声呼喝,手执长枪,冲上前来。
普里吓得面如土色,牙齿打颤,回顾身边军马,只有五六百人,哪里是眼前近千生力军的对手。当此关键之时,普里那大脑壳里却是一团浆糊,无计可施,只得大手一挥,命众将士夺路逃命。
羌兵之所以侥勇善战,主要是因为有马,他们弓马娴熟,灵活机动,来去如风,着实不易对付。而如今羌人突遭火厄,狼狈奔窜,跑到来不及,谁还想到要骑马,是以一个个都是凭着两腿一二一,连普里也不例外。没了马的羌兵,便如同离了水的鱼,十分容易对付。
孙礼领军上前截杀,羌人受了整晚的罪,又是被火烧,又是被水淹,心神已到了崩溃的边缘。根本毫无抵抗之心,不是跪倒投降,便是拔腿逃命,四下乱窜。孙礼无心与小卒纠缠,手搭凉棚,四下一看,瞥见普里正向北急走,仓皇逃窜,忙大声喝道:“留下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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