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净的孩子,卸下所有对这个世界的防备和挣扎,紧贴着我的怀抱,做一个酣睡美好的梦,
我忽然不忍心叫醒他,哪怕已经晚了,我希望这一刻是静止的,让我可以有足够时间贪恋他抱着我的样子,
他始终在睡着,我始终在望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伸手去拿床头的钟表,想要把电池抠出来,女人都是这样,自欺欺人还做得不亦乐乎,有时候聪明得到的结果那么残酷,倒不如糊里糊涂当个傻子,
我刚拧开电池盖,忽然何堂主在休息间门外喊了声纪先生,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我手一松,钟表掉落在地上,纪先生被惊醒,他动了动身体,将手臂从我腰间移开,他手掌盖在眼睛上,我对门口说,“知道了,”
何堂主沉吟了片刻问,“我可以进去吗,”
其实我们都穿得整齐,可我觉得这样进来被看到还是有些尴尬,我说麻烦何堂主在外面等,
纪先生缓了几分钟睁开眼,声线有些低沉和嘶哑,“几点了,”
我把钟表从地上捞起来,“四点半,”
他抻了抻手臂从床上起身,坐在我旁边揉着眉心,他脸上笑意很浓,“很久没睡这么好了,”
“纪先生一直失眠吗,”
他说,“不是,我浅眠,很浅很浅,哪怕窗外刮一阵很小的风,我也能醒来,”
我很惊讶的张了张嘴巴,“这么浅吗,那您不是从没有睡过好觉,”
他一边系好衬衣纽扣一边说,“当死亡和你如影随形,你自然就睡不好了,”
我不肯罢休追问他,“那你可以退出来,金盆洗手不是也有很多人,”
纪先生停下指尖动作,他看着我,“一个时代的前行者,是没有办法止步的,他后面蜂拥而至那么多人,停下只会被踩死,何况很多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你选择之外的任何路,等待的都只是死亡,你知道我树立了多少敌人,做了多少天理不容的恶事,一旦失去了这层身份的保护屏障,我会被五马分尸,”
他冷肃的面庞和语气让我有些茫然,他说完掀开被子下床,我回过神来也跟着跳下去,我拿起领带为他系,他垂眸看着我娴熟的动作,笑了笑说,“以前经常系吗,”
我嗯了一声,也没想着隐瞒,他又不是不知道,“给姜环系过,”
纪先生脸上的笑容忽然收了收,也不知道触了哪根弦,他扯过我手中的领带,语气淡漠,“我自己来,”
我怔了怔,隐约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变脸,我觉得他这样十分好笑,他难得露出有些矫情别扭的面孔,我手压住他领结,“纪先生吃醋了吗,”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没有,”
我耸耸肩,“那就是生气了,”
他不说话,系好领带后穿上西装,我们从房间里走出,何堂主坐在沙发上正在等候,他见我们出来立刻起身,他下意识看了我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向纪先生,“霍砚尘女伴是白茉莉小姐,”
纪先生问,“他没有带妻子出席吗,”
“白梦鸾和他结婚三年,都没有生育,当初结婚时霍砚尘明显表态不会设防,想要一儿一女,以致于外界流传白梦鸾不孕,霍砚尘大概对她出于保护,不太想让她露面,”
纪先生对这个答案有些意料之外,“他可不是这样体贴的人,三十多年的本性说改就改,你会信吗,”
何堂主一笑,“您这么一说,我也不信了,”
黄昏时分金苑已经开始上座,从一楼电梯内出来经过冗长的走廊,每个包房的门都虚掩着,有的干脆毫无顾忌大开,里面的男人西装革履亦或是花花公子,都在和小姐尽兴调情,一个女孩没穿内裤,臀部正对着门口,她身体前倾喂酒时我一眼看到她裸露的地方,三年前我还在卡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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