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柱子对视,他们朝我摆手,示意三楼并没有人,我不动声色指了指楼上,我们分两批走不同楼梯缓慢到达四楼,我还没有迈上最后一级台阶,忽然身后放传来几声掌的响动,我立刻反转蹲下藏匿在堆砌的沙袋后,跟在我身后的三名男人也反应迅速找到了墙根藏匿,
我透过沙袋只露出额头和眼睛,循着刚才的声源看过去,在一个巨大的天井后方,站立二十余名黑衣保镖,九叔坐在一把红色的沙发椅上,他面前有一个方桌,桌上摆了一壶清茶,和三杯碗盏,一缕檀香在金黄色的炉内冒着白烟,他手执一个旱烟袋,正含笑盯着面前的纪容恪,
贺渠恰好在这时也从另外一个口上来,他看到这样对峙的一幕,他本能把枪举到身前,九叔身后的保镖俯身在他耳畔说了句什么,他头也没回,便笑吟吟喊了声贺法官,贺渠持枪稳步走过去,站在纪容恪右后方,他扫了一眼整个四层,在他扫视的同时,我也在观察四面八方的角落,大约有四十名保镖驻守,都在这一层,其中二十名持远距离射击长枪,二十名持近距离射击短枪,九叔在这样层层保护下,显得十分悠然,
相比较四楼的紧密部署,五层只有两个保镖,分别把控着南口和东口,由此我可以断定,贺润就在四层,但这栋楼面积太大,内部空荡,大约每一层都有七百余米面积,而且到处都是凹凸进去的隔断,贺润嘴巴被封了胶带,她根本发不出求救的声音,
我所在的位置与九叔之间隔着一口巨大的天井,从一层直接贯穿七层,天井垂挂着十几道铁链绳索,都非常粗,直径足有十几厘米,我根据枪口目测恰好可以挡住两颗并排发射的子弹,
我将一切掌控于心后,对我身后匍匐在地的一名手下指了指楼上,他立刻意会,朝我点头,我们两个人同时悄无声息朝后退去,在倒退至一个确保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位置时,从地上利落站起,弯腰快步行至南口,那个手下与我相对行至东口,我们匍匐在楼梯转弯的地方,那两名保镖正在来回溜达紧盯四周,他们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前面那一趟看着九叔的方向,后面这一趟看着纪容恪的方向,距离我刚才在四层藏匿的位置恰好是一个盲区死角,必须在西口才能发现,但西口没有人把守,因为西口是九叔直面的方向,所有保镖第一时间就可以发现是否有人上来,才会被忽略掉,
我伸出三根手指,那名手下密切关注我,在我伸出三时,正好是两名保镖看向九叔方向,侧对我们的时机,我们同时一跃而起,我要稍微慢一点,因为我一手撑住地面一手护住肚子防止跌倒重击腹部,就差这零点零一秒,我这边的那名保镖发现了我,他刚要张口喊,我将消声套飞速扣住枪口,对准他眉心开枪,我手腕震了震,但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我爬上去将他尸体支住扶梯把手,形成一个仍旧站立哨岗的姿势,来迷惑四层其他人,我和那名手下各自找了一个柱子作为根据地,我仔仔细细打探四楼的每个角落,仍旧没有贺润,她似乎不在这里,可那张彩信显示,她就是被挂在某一层的房梁上,
九叔将杯中的那半盏茶喝掉后,他笑而不语看着纪容恪,他并没有回答关于贺润的问题,而是十分感慨说,“很难想像,我和你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纪容恪正了正头顶戴着的帽子,露出他整张阴沉的脸,“九叔,您栽培我没难忘,正因为这一点,纪氏最高峰时,我都没有动过拿下九龙会的念头,可九叔啊九叔,您怎么不放我呢,霍砚尘是您义子,都落得这个下场,您让我怎么敢跟着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九叔既然带我入行,给了我吃这口饭的资本,怎么半路要收我的碗呢,”
九叔将他盖在腿上的毛毯掀开,丢给身后的保镖,他穿着丝绸的唐装,雪白的底子黑色的盘扣,整个人阴冷肃杀,他慈祥的微笑背后,是令我觉得胆寒的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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