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后面深色的幕布前渐渐出了现了一个淡淡的黑影。那是一个悬吊着的女人形状，脑袋以活人不可能有的角度垂挂在胸前……

    北岛背向观众席站着，正在和贞子对着台词，听着贞子没有感情的念白和不时出错的台词，北岛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但眼神却因为明知自已背向着观众席，导演看不到自己的脸部而游移了……

    幕布上的鬼影起先是淡淡的，象一阵轻烟一样附着在深色的幕布上，不太看得清楚。慢慢那个影子的颜色变浓了，而且形状也变得立体，好象正在从幕布上飘离了出来……

    北岛脸色惨白，伸出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也顾不得这种动作会不会被导演看到了。――是自己眼花了吗？怎么又看到爱子的尸体了？

    就在重森摔掉手上的剧本往舞台上冲过来的时候，那个吊死鬼形状的影子慢慢地向着贞子的背后飘了过来。

    影子离开了幕布就象一团不太浓的烟雾，只有在一开始就看到了它的北岛，这时直直瞪着两眼看着在舞台上袅袅飘动的这团轻烟，其它人都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轻烟飘到了贞子的身后，北岛也看不到它了，这时重森冲上了舞台，直接把站在贞子前面的北岛撞到了一边去，吹胡子瞪眼地站到了贞子对面。

    北岛往边上歪斜地跌开了几步才站住了脚，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贞子背后象着了火似地冒出一缕青烟，北岛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舞台上响起了从容自如，感情充沛的台词念白声，把刚才被贞子念得丢三拉四，平板无味的一句话说得声情并茂。

    北岛嘴里喃喃地叫着：

    “爱子……”

    ――那是叶月爱子的声音，那是她念对白的水准，北岛只觉得冷汗从背后冒了出来，他无力地蹲下了身，伸出手臂抱住了自己的头。

    重森的表情完全失去了刚才做为导演时候的冷静和挑剔，他一脸痴痴地神情，眼光专注地停留在贞子脸上，好象还在准备继续倾听念台词的那个声音，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声音和念的人之间的差别。

    我被重森专注的目光看得心里直发虚，接下去的台词是什么？本来就记得模模糊糊的，这下子更是全部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背后的寒意还在侵入，好象有什么东西要钻进我的背里去了，我很想伸手去摸一摸感觉如此奇怪的背部。但是眼前的重森还是两眼一眨不眨的，带着专注地，痴痴的眼光，似乎一直要看进我的心底里去，我被他看得一动都不敢动，就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背后的那股寒意真的似乎已经进入到了我的身体里，我只觉得头昏脑涨，两眼发花，身体一阵极度的不适感袭来，我几乎就要在这舞台上昏了过去……

    ――眼前象水波一样地在荡漾着……

    啊――，我――我是谁？重森的脸在我眼前一阵一阵地晃动着，不知道为什么，水波每晃动一次，我就觉得眼前这个人亲切了一分，好象是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的一个人……

    而且看着重森的这张变得熟悉了的脸，我的心里涌上来一阵莫名的情愫，――很想去亲近他，又觉得自己想要亲近他的念头是不对的，可耻的……

    对重森的这种近似于怨念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却觉得我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努力想要把目光从重森的脸上移开，却怎么也做不到，身体好象不是自己的了……

    ――呃，我的这具肉体本来就不是我的吧？――那么我是谁？――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我还能感觉到自己眼光中流露着浓浓的情意和重森脉脉地对视着。对重森的那两种情绪里，强烈的感情逐渐挣脱了心底敌对情绪的桎拷，潮水般喷涌而出……

    重森眨了眨眼睛，似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