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更加不敢有反抗之心，只希望有天卫征衣开恩，能够将自己放回故土。

    “陆苡，拜托你了。”

    “公子，请放心。”

    陆苡带着仓镰出去了，卫征衣苦笑一声，缓步踱到了船尾。谷罕盘坐在船尾，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两个岛人靠在一边，默默地看守着。

    “你们下去吧。”卫征衣看到岛人，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道。

    岛人虽然没有听懂卫征衣的话，但看懂了卫征衣的手势，弯腰对卫征衣一礼，转身退走，只留下卫征衣和谷罕。

    “海上明月和草原的明月，有何不同？”卫征衣盘膝在谷罕身边坐下，朗声问道。

    “不同，当然不同。”

    “请指教！”

    “草原明月，对于我来说，是乡月；而海上的明月对我来说，他乡月。”谷罕苦涩地道。

    “来中土多少年了？”

    “十几年了，我都忘记草原的明月是什么样子的了。”

    “在这里可生活的习惯？”

    “不习惯又能怎么样？”谷罕回头看了卫征衣一眼，问道：“为什么不杀了我？”

    “杀你？如果杀了你能解决与贵族累世仇恨，我现在就杀了你。”

    “两族的仇恨难解”谷罕叹了口气道。

    “累世以来，我汉民以农耕为主，而草原以放牧为主，两者生存状态不一样，所拥有的物产也不一样，如果能够互市，友睦相处，自是互安之道。可每当贵族强大之际，便是我汉人的灾难之时。如此下去，血仇难解。”

    “汉人强大，不一样对我族展开厮杀吗？”

    “谷兄教我？世代以来，贵族南下劫掠次数多，还是我汉军深入草原的次数多？”

    “这”

    “谷兄，再教我，你在汉地生活十多年，走过无数之地，我汉人仇视贵族的人多，还是贵族仇视我汉人的多？”

    “这”

    谷罕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凭心而论，谷罕这些年行迹汉地，与颇多汉人有过接触，也看到诸多他族的人来到汉地，汉人均是同等接待，鲜有歧视的情况发生。反倒是汉人在草原行走，如非武艺强横之辈，便需要靠山依傍。

    “我汉人世代农耕，追求生有所养，死有所葬的小民生活。而贵族是逐水草，杀牛羊的徙民生活。小民安逸，能生则已；徙民飘零，占四方而不足。观念的差异，造成信仰的不同，有了杀伐，则积小怨而成世仇矣。”

    “卫兄所言，实乃发前人之未有之言也。”谷罕看着卫征衣，不能置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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