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澹如并不是马上昏倒的,起初的二三十秒伤口根本就不疼,他还能缓慢地靠着船舱墙壁坐下来,后来也不怎么疼,只是因为失血,他眼前有点模糊。
他看着冯志清在大冷天里脱下衣裳覆盖在他的伤口上,按压着,后来他眼看着冯志清一歪,紧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其实歪倒的根本不是冯志清,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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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婉玗打开门,见到副经理带着两个年轻的男侍应生站在门外,“怎么了?”
“廖小姐,这是谢霄,谢先生托我们送来的。”
廖婉玗将门开大,侧身让经理和侍应生进屋,“他人呢?”
经理微笑着摇摇头,“很抱歉,具体我们也并不知道。东西是昨日送来的,谢先生交代若是他上午没来找我们,就让我们下午给您送来。”
廖婉玗看着桌上和凳子上的锦缎盒子,点点头,回身从衣架上的小包里拿出几块钱,礼貌地给了小费,“辛苦了。”
经理是收过谢澹如小费的,廖婉玗给不给他也不吃亏,这会见廖婉玗给了,也不推脱,笑咪咪地收了,“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您休息。”
廖婉玗送走了他们,站在桌子前打量着大小不一的盒子,好奇的开始解绳子。
盒子里面都有纸条,写着她的名字或者是“父”、“母”等字,在给他母亲的盒子里,还有个信封,是谢澹如托她一起带回去的家信。
给他父母带回去的东西,她又原样收好了,至于写了她名字的两个盒子,她都打开看了。
小点的盒子里是一对翡翠耳坠子,树叶形状的翠绿色,阳光下看着很亮,廖婉玗不大懂着东西,也知道是极好的。
另外一个一尺见方的淡蓝色织锦缎盒子里面,是一套袄裙。
袄是长袄,鱼肚白上绣着一小簇一小簇的花卉,廖婉玗对北方的刺绣针法没有了解,第一次见到在衣服上串了珠子做点缀的技法。
裙子是赤色,极其正的红,廖婉玗起先是被裙摆的花边绣花吸引,后来才觉出着颜色不大对来。
她不知道是不是北方没有这些讲究,反正在鹭州,大红色,是只有正房太太才能穿的。
廖家的女孩子们,出成婚之前,就算是逢年过节,图个热闹喜庆,也不过穿些银红、绯色之流,赤色,是白秀珍的特权。
将衣裳又重新收好,廖婉玗盖上盒子出了门,她先去;楼上敲谢澹如的门,无人应,又到楼下来找古永愖。
古永愖倒是在房间,但是似乎是正在午睡,他穿着一身藏蓝色的对襟短褂和长裤,见是廖婉玗,不好意思地抹抹脸。
“廖小姐,有事?”
廖婉玗也没想到自己扰了他的清梦,十分不好意思,更尴尬的是,她居然忘记自己之前本来找古永愖是要说什么了,于是她“嗯”了半天,也没“嗯”出个所以然来。
“廖小姐?”
“我本来我本来是有事找你的,可是忽然间,就记不起来了。”
古永愖失笑,“那就等想起来在找我,我不出去。”
廖婉玗尴尬地又回了房间,看见满桌子的礼盒,才想起她是想去问问古永愖,林克己喜欢什么玩意的。
谢澹如的礼物给她提了个醒,觉得自己也应该给对她帮助巨大的林先生买样小礼物。林先生富足,见过的好东西很多,她的东西虽然不见得值钱,好歹也是份心意。
经过刚才的尴尬,廖婉玗已经不想再去麻烦古永愖了,于是自己换了厚衣裳,打听了当地人买东西常去的地方,叫了一辆黄包车,自己走了。
他们在天津这几日,吃住都是消费的公账,廖婉玗自己带出来的二十块钱,此刻原封不动地躺在包里,她尽可都用来给林克己买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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