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安顿在此。她下了车,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心中默念着304号房,走进旅店大堂,习惯性地环顾了一圈,才往楼梯间走去。
她找了一下,最后站定在门上嵌着金色“304”的木门前面,犹豫了两面,抬起手来轻轻敲了三下,“您好,是林先生安排我来拜访您的。”
廖婉玗以为,来开门的人,大约得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结果却是比她想象的要年轻许多。
“您好,我姓廖,林先生叫我来的。”
开门的人最多五十四五岁,眼神并不浑浊,气色很不错,正是一副精气神十足的样子,同廖婉玗之前想象过的,差距很大。
做仆人的,按理说这个年纪正是好时候,有些头脑清楚能力出众的,就算离开了原主人,也尽可换一家继续做下去。
他从谢家出来,若是肯换个稍微逊色几分的门户,做个管家只怕是得心应手。
“廖小姐请进。”
那人侧身请她进去,待她坐定,又泡了一杯茶给她,之后并不坐,只是客客气气地站着,“小姓黄,黄福来,也不知林先生同小姐提过没有,所以,还请容我做个自我介绍。”
廖婉玗记得很早之前似乎林克己提过一次,但她记不得那时候说的具体是姓什么了,现在听他自我介绍,也客客气气地点点头,“黄先生,请坐。”
黄福来不卑不亢,廖婉玗请他坐他也就搬了一把椅子做到她对面三步之外的距离,“林先生交代过了,廖小姐若是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她暗暗打量着黄福来,觉得这人有些怪,但又说不好怎么怪,于是并不打算单刀直入地问,转而聊家常一般,谈起他在谢家当职的事情来。
如此这般地问了七八句话,廖婉玗听他对答如流,言语之间流露出许多小细节来,也就叫廖婉玗打消了那仅有的一点点疑虑。
“黄先生,想必,您是知道我来此打扰所为何事的。我希望,您能把当时对林先生说的话,在一五一十地同我讲一遍。”
黄福来并不惺惺作态,只是略微一沉吟,就说道,“您知道,我这样的人,就算是家生子,也不能伺候在内宅。”
廖婉玗点点头,谢家是世家,作风老派的很,内宅伺候的下人只有女子,不足为奇。毕竟一个成年男性家仆,常常出入内宅后院,实在是一件容易叫人诟病的事情。
“最初,我们这些家生子被遣散的原因,按照老爷的意思,是二少爷暴毙,夫人见到熟悉的面孔恐怕会时长生出伤情来,所以,给了一笔丰厚的钱财,又将身契还给我们,也就都放走了。”
“夫人同廖太太的事情,其实是早些时候被我偶然间撞见的。那时候的是初秋了,二少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淘弄了一套西洋家具,说是给夫人房里缓缓新奇。我们外院的人,才有机会进了内院搬东西。”
“洋柜子是分批到的,我记得,前前后后大概搬弄了三四天,廖太太,应该是第二日来的。”黄福来讲到这里,面露些许难色,“我承认,我当时是有一停留偷听的,但我绝对没有想到,会听见那样的对话。廖小姐,我知道,我不配做人,但作为谢家的家生仆,为了主子赴汤蹈火,是我应该做的。”
廖婉玗在心里面算了下时间,黄福来所说的日子,大约是在寿宴钱二十几日到一个月的样子,想到他早早就知道白秀珍的歹意,却选择不言不语,心中顿时涌起阵阵酸意。
“到底是怎么说的?”廖婉玗不信白秀珍会傻到要去毒死廖湛山,所以,心中隐隐觉得,目标应该就是他们二房,最后可能的是尤小妹,毕竟白秀珍看她不顺眼也不是一日半日了,忍无可忍也是说得通的。
黄福来轻轻地“啊”了一声,做出努力回想的样子来,“我在窗外,也听得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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