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祁子墨皱着眉头,不知道该如何说服他。床上的男人已经没有了力气,脸色苍白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打算松口。祁子墨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觉得之前的事情对不起我,但是这个时候了,你有必要这么固执么”
这应该是这几年来祁子墨对他说过的最重的话。
祁文若苦笑了一声,道:“事到如今,我也需要负起责任。”
人有时候固执起来,就是有千般利益对比在眼前,也是当做睁眼瞎的。他想要如此,便只会如此,根本不听劝。
祁子墨不可能放任他在这送死,也不可能让所有的将士错过这个好时机,纠结了三秒钟,他心里也有了主意。只能暗道一声:“对不起了皇兄。”
他假意先退下了。
待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又说通尤美人。他实在不愿意去面对皇兄那执拗的脾气。
然而刚在前方收拾好了东西,宫中却突然传来了消息。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
宫人气喘吁吁地闯入进来,祁子墨手上的盔甲还没有穿上,正披着一半,扭过头来皱着眉头道:“何事如此慌张”
“皇上他他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
轰轰烈烈的小队入宫,那威武宽严的宫门大开着,此刻却显得无比荒凉。宫人们三三两两低着头,莫不是抬手擦着泪,便是哆嗦着不敢出声。祁子墨大步流星走进去,抬眼,就看到一只下垂的手。
病了月余,那手早已枯干瘦弱,垂落在床榻旁,已然是到了尽头的样子。祁子墨那一瞬间想了许多,却又什么都想不到,他只加快了步子,上前将人的手握住,道:“皇兄。”
祁文若已经完全不行了。
直到叫了三遍他的名儿,才恍惚从梦中醒来。他的眼皮子抬了抬,又费力地瞧着眼前人。好一会儿,才看出来人是谁。他虚弱地扯了扯嘴角,这笑起来的弧度相当憔悴。
他道:“吾弟。”
自从两人沾上政权上的纠纷后,就少有这样的时候。他也向来是喊他的名字,弟弟这个称呼,大约是停留在了两人尚且懵懂之时。年纪轻时,谁也不曾想到亲兄弟也会有这般纠葛。利益硬生生将他们拉远,而死亡则又让他对他产生一丝亲近。
他是害怕的。
从这双颤抖的手上来看,祁子墨能感受到他依然有强烈的求生欲望。他们是世上唯一血浓于水的亲人,不论到了怎么样的关头,也该是最亲近的存在。
祁子墨安慰他道:“皇兄,你别怕,等这件事过去了,尤如是那等贼子我们再依次问罪。”
“吾弟。”他却暂且不想谈这些,又唤了一声,抓紧了他的手腕,这一下十分用力,他道:“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
“我走了之后”祁文若说道,“你一定要要保住”
祁子墨道:“皇兄,我们先逃出去再说。”
“我这样的身子是没有办法了与其带着个累赘”
“皇兄”
祁子墨的话语却被人打断了,“王爷,外头准备强攻进来了”
“所有人带上武器,走”
尤美人擦了擦眼泪,弯腰准备将祁文若扶起来,然而刚动手,却被人一个劲甩开了。祁子墨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亲自上前将祁文若拖了下来。然而不碰还好,这一下却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事。
祁子墨瞪大了眼,道:“皇兄你的腿”
他的双肢无力,根本不可能站立着行走。最狼狈的一面也暴露在人前,祁文若终于笑着抬头,眼角含泪,“舆国就交给你了。答应、答应我”
世界上最难把控的是什么
不是地位、财富和机遇。
对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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