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桥没有坐,也没有坐下的意思,他想要站着,想要一种俯视叶宁的感觉。
叶宁呵呵一笑,也再招呼,任由韩文桥站在那里,他又自顾自地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惬意地喝了起来。
韩文桥发现哪怕他是站着,叶宁是坐着,他也无法产生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他明白在心理上他未曾交战就已经先输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与双方所处的位置和高度没有关系,而是在于心里的那份底气。行得正坐得直的平头百姓也绝对不会怕一个心中有鬼的封疆大吏。
两个人对望了着,韩文桥习惯性地摸出香烟来点上,吸烟可以让他稳定已经不定的情绪,调节谈话的节奏,满屋子的烟雾可以掩饰他真实的表情。
过了许久,韩文桥喷出一口烟雾,率先打破沉默:“叶书记啊,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叶宁眼皮都没有抬,嘴角挂着笑意,吹散了漂浮起来的茶末,喝了一点热茶。这笑容原本很正常,可是在韩文桥看来,叶宁的笑容只满是讽刺的意味。
他已经把自己想要的意思让乔万年转达给对方,韩文桥的话实际上是在躲闪问题的实质。对方是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他就是要韩文桥向程天河向自己低头,让他向程天河道歉。
沉默依然在继续。
一根烟抽到最后,韩文桥狠狠地吸了几口,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熄,终于做出了决断,可是他还是想要做一点争取:“今晚的事情,我弄清楚了,是志高不对,我让他去给你妹妹赔礼道歉,赔偿精神损失”
叶宁没有搭腔,不为所动地坐在那里,如果韩文桥不答应他的要求,他不介意将事情闹得更大一点。虽然以对方的能耐,将这种小案子的影响力压到最低不是什么难事,韩志高最多年就能出来,然后走走关系,减刑取保候审什么样的,大概一年不到就能出来。
但是影响力毕竟还是出去了,毕竟窦青青也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现在就是看韩文桥愿意私底下丢脸,还是在以后整个官场上都抬不起头来了。
韩文桥在煎熬,他也明白叶宁的算盘,可是对方出招了自己无论如何都得接下。习惯性地清了清嗓子,韩文桥在心里面早就把叶宁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表面上还要装出诚恳的表情来,眼光低了下去,终于开口说道:“叶书记,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所以我对你有些成见”
“你在向我道歉?”叶宁打断了韩文桥的话,脸色淡然地说道。
一旦低下了头,就很难再有抬起头的勇气了。
韩文桥现在是深有体会,口里面发苦却偏偏不敢再多看叶宁一眼,“叶书记,我有许多对不起你和程局长的地方,我向你们道歉”
叶宁摆了摆手,毫不客气地再次打断了韩文桥的话:“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不过醉和春那件事情”
说到这里叶宁就没有再说下去了,意思却很明确了。
官场上派系倾轧,站队的问题是无法避免的,但是居然用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来,那就是让人无法谅解的了。
“我明天在醉和春给程局长道歉。”韩文桥咬了咬牙。
为了韩志高这个宝贝儿子,他也算是豁出去了,不过心中却是有苦说不出。醉和春那件事情的手段实在太低劣了,乔万年还亲自冒了头,这不是等于直接告诉程天河这是自己一手布置的嘛。
最关键的是偏偏还没有拿到想要的证据,事后,韩志高和乔万年被韩文桥两个办事不利的二百五,被韩文桥叫到办公室狠狠地骂了一通。
叶宁点了点头,突然冷冷地盯着韩文桥说道:“韩书记,有件事我想问你,醉和春的那件事情最后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他人的主意?”
韩文桥一时间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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