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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说,“这么大的人了,说话像个小学生,满嘴的标点符号,还目标,命中的都用上了,呵唻唻的,脚气都被你说犯。”接着,嘿地一声。

    万长河从墙头上望去,一块砖头嗖地一声飞进树间,树叶哗啦啦,天女散花一般落下。于是,心里恶狠狠地骂了句,呵唻唻的,正好砸在你头上。骂完,他忍不住笑了,开始笑唐二月,后来笑自己,怎么回事,我在他面前突然不会说话了,是他的缺陷影响了我,还是我的缺陷被他折射了。

    卖早点的地方离万长河驻地很远,平常,他是不出来用早餐的;今天,要不是因为唐二月,万长河是不会出来的,下点挂面得了。走在路上,万长河老想着唐二月隔墙骂人的话,“这么大的人了,说话像个小学生”。

    他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心里说,我就说了一句话,他脚气就犯了,要是看了我写的长篇小说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脚气犯了一词是当地方言,大意接近麻躁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意思。万长河想,有人说,一个便条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文化底蕴,一阵钟声可以听出寺庙的兴衰。我说话都像个学生,就别提写作了。这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而是对我理想,信念,追求及整个人生状态的否定。过去,我不会在意一个作家或编辑对我作品的评判,也不会在意同事,朋友对我知识结构的看法,总觉得,文字是有个性的,生活也各有各的追求。我尊重你们的看法,也赏识你们富足的生活,而我只想做我自己。

    可是,唐二月一句话,犹如一支冷箭,出其不意地射中万长河的要害,他想躲已来不及了,走着,心里不觉发麻,来到卖早点的摊点前,胡乱地买一些油条,豆浆,包子和茶叶蛋,抬头望一眼隐在远方的住所,担心早点凉了,唐二月又要说话,狠了狠心打车回去。

    下车的时候,万长河看一下院内的树叶和断枝,知道唐二月的鞋已经下来,否则,他是不会罢休的。果真,唐二月在树的另一边洗脚,两只鞋分放在洗脚盆两边,满地树叶和断枝,树根处堆着一小堆砖头。

    万长河为了打破临走时丢下的尴尬,打趣说:“砖头还留着”下面的话想说,还留着砸鞋,话到了嘴边觉得不妥。

    唐二月瓮声瓮气地:“不是说你,多好的一个院子,让给了麻雀,在这里吵闹拉屎,换了我,一晚上打它八遍,也容不得它们在头顶这么作贱。”

    万长河这才意识到,树下一堆砖头的用处,于是说:“和鸟住在一个院子,不好吗”

    “好个鸟,我踩了一脚鸟屎。”

    万长河笑了,因为离得太近,无法遮掩地笑了。

    吃饭的时候,唐二月说,刚才到处看了一下,怎么看都不像木匠铺子,倒像一个住木匠的大车店。就这,你还招人,招了来做什么万长河说,还没开张,原打算昨天去买些木料来,因为他迟疑了一下,索性直说,因为你昨天在西面怄气,结果没去。

    唐二月皱着眉:“你不说,我倒忘了,好好的一盘棋,被你搅和了,黑灯瞎火的你不睡觉,我在那里脑子都想冒烟了,眼看棋神助战,被你一个屁给熏走了。”

    万长河说,“那好,今天我去买木料,你在家请棋神吧。”

    “你这里又不是棋社,管饭下棋你去哪里买”

    “去县里的木料市场。”

    唐二月摇头,摆手:“我看好了,这个厂交给你非得完蛋。”他说完,从上眼角送来观察的目光。

    万长河心里有些不快,心里说,买木料就完蛋了如此简单的问题,我懒得与你说。

    唐二月端正了脸:“哎,你怎么没反应了。”

    “吃饭吧。”

    唐二月生气了:“怪不得你喜欢麻雀,和它们一个肚量。”

    万长河强作笑颜:“那你说,木器厂不买木头就不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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