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刘宣议郎带着两个生员求见,请问大人,让不让他们进来?”李道忠没好气地说道:“不见本官在用饭吗?刘宣议郎,哪个……哦,请他们进来吧!定是没事做来找拜见本官的,这小子倒还实在,有请!备茶!”说着加快马加快了用饭的速度。
刘三思听得衙役说李大人还在用饭,进了院门便大声笑道:“李大人,下官打扰您用饭了,哈哈哈,下官也刚用过饭,口渴得紧,来到州衙竟茶水也喝不到一口,怎么当官的竟是吃干饭的!”听得身后两位不信地缩头,相互对了一眼,眼睛同时向天上翻了起来。没想到里面的李大人也含糊不清在喊道:“怎么知道本官吃饭不喝汤了?进来吧!”三思一阵风似地进了门,道:“下官刘宣议郎见过长使李大人,下官有礼了……呵呵,这官家礼是不是这样?”说着拱手长揖。
李道忠以为三思要拜,急道“不可”,却见刘三思没有拜,那两个下边喊着边下拜的张、来二人却愣了一下,李道忠也不看他们,只挥挥手让他们继续。李道忠笑道:“怎么来问本大人,这些礼节州学的教师没教你吗?怠慢怠慢,请宽坐片刻,等本官把饭用完了。”
刘三思找了张椅子坐了,两个跟班却不敢坐,站在三思的身后。衙役也只拿了一副茶碗,当两个老生员似透明一般,三思道:“怎么就一个茶碗,没见有三个人吗?你是怎么当差的……你们两个别竹杆般站着,椅子不是好几个嘛!”李道忠愣了一下,笑道:“两位生员随便坐,来老夫这里没这么多规矩……来呀,财拿几副茶盏来,把饭桌收拾了。”放了碗筷走到书柜前拿了一本厚厚地书,说道:“宣议郎,来看看苏州府志,刘大人祖上是哪个吴王?”
刘三思心道:“自己看过族谱,只有一个吴王啊,怎么还有好几个?”说道:“下官前些日子看过了,祖上是本始二年被封为吴王来到苏州的,也不晓得是哪个吴王?”李道忠道:“刘大人昨日入了州学,本官掌管苏州府志,自当要记上一笔,本始二年?嗯,先祖是第一任吴王,刘瑜,本使元年,粟王瑜护国有功被封为吴王,年代久远矣。至瑜始传四十三代至章帝建初六年,为七镇之乱所累,削爵为庶,至今……三百一十二年矣,刘大人这一支是在苏州为王最久的一族……刘大人,过些日子若有空,请把族谱拿借来,本官要重新摘录,刺使大人收刘大人为门生,可是本州上下再三斟酌才行此举,刘大人可别辜负了乐大人一番美意……”张、来两人在边上听了,心中暗乐,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皇胄再仕,上官果有深意。
经过十多年前那场险些亡国的战争,刘姓皇室变得更为稀薄,苏州刺使一派想提拔一个皇族成员入朝为官,一则为加强皇室的力量,再则一旦取阅当今,也会给苏州带来很大的好处,同时这些大人也就有了可靠的根基。但各个官员当然也有不同的政治派别,现在出于不同的目的,把刘三思提到了一个官员的位置。李大人道:“刘大人,想您小小年纪便已成了苏州上官之一,整个苏州您可也是21个官员中的一个,苏州这么多吏使都瞪着眼珠子瞧着您呢!更别说下边各县的大人了,嘿,嘿,小子,你名叫三思,以后做事还真当三思而行啊!”
刘三思听了李道忠一席话,心里更是凉了,说道:“李大人,三思年岁太青,可能难当此任。三思斗胆狂言,不管皇上还是朝庭,只要上应天命,下顺民情,自是万年不倒!当今朝庭重农商,勤政为民,百姓自是拥戴无比,皇室式微并非关要。在下有一句话说来可能不中听,有道是‘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便是好猫’!只要民有所食,民有所依,上官们有些担忧却是多余。下官妄言,还望李大人多谅则个……”李道忠听着刘三思这一席话,瞪大眼睛如看着一个稀罕物,啧啧无措,两个跟班也是喃喃而语:“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便是好猫……”三人各自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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