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个男人,大概三十多岁,高高瘦瘦,面容非常陌生,貌似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的。我随小陆从二楼下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吞云吐雾,样子相当悠闲。
我有点诧异,因为这人抽烟的态势实在太他妈象回事了。
“沈处吗?你好。”男子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的烟捻了捻,然后架到茶几的一个烟架上(烟架?汗!听说过没见过,这可不是我这客厅里的物事),再慢慢站起身来。他向我伸出手,打招呼的声音舒缓坦然。
我没有同他握手,我歪着头,正打量他那烟――确实需要靠架的,就象一支短炮,很粗笨的雪茄,cohiba――我认识这个标签,格瓦拉的亲密战友卡斯特罗同志也好这口,最昂贵的,你现在这个,应该算副厅。但是留察期间,不能动级,这是原则,所以沈厅这叫法也不对,还显着矫情。”他笑了笑说,“那就按以前来,人家称呼你沈处,咱们就跟着从权吧,呵呵。”
我没说话,心里的诧异感越来越强烈――非同一般啊这人。至少,从目前情形看起来,他了解很多有关我的状况。这种现象应该表明,他跟政治跟高层有着非同小可的关系,可以肯定。因为除此之外,他不可能有任何其他途径知道这些内容――我的住所,我的身份,我的组织处理结果,事实上,对于普罗大众来说,这些都是秘密。
“何继志――不知道沈处有没有听说过。”没让我猜测太久,这人终于自我介绍了,一边随手从身上掏出个名片夹来,白金的(汗,恕我眼拙,其实也没看出是真金还是镀的,我也就是随便这么瞎琢磨,因为从他的造型上分析,白金可能性n大),然后递张片子过来。我接到手上瞅了瞅,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公司名。然后下面就是他这名字,没头衔,整个片子就两排字,当然背后还有英文。
嗯,这玩意,有点考究。我把名片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心里就这么想的。
首先是质地,金属的,薄薄地一小片,镂空透光,但是手感有重量,理应跟那夹子一样,同属铂金制品。还有就是内容,简单不花哨,不象现在一拿一大把的名片,动辄就是总什么董什么,挂一长溜理事长会长或者名誉某某类的诸多马甲,弄得小小的方寸纸片上,汉字挤得都要爆出来――当然,这些垃圾纸片,以我看来,都是属于即拿即扔类型,纯粹的一次性消费品。
而我手上这张,就有份量了――不仅仅是手感或者排版原因。关键是那公司名跟这何继志三个字,太过耳熟,可以说,北方有点层次的圈子里,没有人不知道的。
至于公司具体叫什么,这里不太方便介绍,反正就是结构古怪,产权模糊,谁都不知道属于国有还是私营的一庞然大物,业务范围海阔天空什么都干,比如卖个导弹倒点石油之类――没开玩笑,真是干这号事的,我清楚。而面前这位何继志,就是牛b公司里一巨头――至少听说是这样,因为场面上的事情,都是他在出面对付。而该公司里边,究竟谁在投资受益、占股分息,谁是真正的后台,那也不太好说。总之一句话,名气很大,背景复杂。
而此刻,圈内名人何爱国先生站在我对面,身子斜倚沙发,手里擒着一支同样著名的cohiba,用貌似复杂的眼神看我,他在观察我。
“嗯,何总――”我心里想着这个那个,一边从睡衣口袋里掏出烟来――昨晚开夜车,一个大文件弄到刚才才完稿,还刚爬上床,就给小陆叫起来了,有点郁闷。“有什么事吗?”我问他。
“别叫何总,这个俗了。”何继志淡淡地说,“看得起的话,叫志哥吧,我喜欢随便点,那些兄弟伙里也都这么叫我。”他从茶几上拿起火机,叮地一声打着了,帮我上了个火。
“谢谢。”我笑笑说,“不过何总,称兄道弟那些我不太习惯,你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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