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礼仪允许，薇金尼娅很想耸耸肩表示她无所谓，所以她只是微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段岁月啊，到现在我都忍不住一再去回味。”邓布利多拿下半月型的眼睛，稍微擦拭了一下，重新戴上。“阿德柆小姐，你或许不相信，西弗勒斯刚入学时给我的震撼有多大。他一点也不像个十一岁的孩子，我至今不会忘记分院仪式那晚他的眼神。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当时在找什么，他在整个礼堂来来回回看了不下十遍，至于当年的新生，我忘了他在其中找了多少遍。虽然我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你无法想象，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在寻找时眼睛有多慌乱，遍寻未果之后，他的眼神又有多绝望。”

    “所以，我说他不像一个孩子，孩子不会有那样绝望的眼神，一如死灰。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很关注他，因为我很想知道，他在找什么，为什么他会绝望。分院仪式后，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似乎认命了。我想知道，为什么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会绝望到认命。”

    薇金尼娅叠放在腿上的双手用力交握，牙关紧咬。邓布利多的描述无疑带给她巨大的痛苦，一句句，一字字，用力击打在她的心头。

    “西弗勒斯的生活爷规律得不像一个孩子，孩子身上的好奇心c热情在他身上完全看不见，自律得像在自我惩罚一样。那个时候，我隐约明白，因为绝望，他的心已经死了。我看着他醉心魔药，看着他逐渐融入斯莱特林，看着他获得马尔福的友谊，看着他和詹姆斯他们争锋相对，看着他和莉莉渐行渐远——呵呵，他跟现在一样，浑身的气势，没有人能在他身上得了半点便宜，他不是个能任人欺负的人。他脾气不好，缺乏耐心，也只有在面对莉莉的时候才有了耐心，偶尔也会笑一下。那个时候，我以为他爱莉莉，只是身为斯莱特林他不善表达，所以莉莉最终选择了詹姆斯。或许现在看来，他从来没有爱过莉莉。”

    不，他爱过莉莉。薇金尼娅在心里偷偷反驳，他爱过莉莉，只是她的出现，让他从莉莉的迷障中走了出来，更加深爱她而已。

    “他对莉莉真的很好，倾尽所有的付出，我很担心当他知道莉莉要嫁给詹姆斯时他是否会受不了，他很坦然就接受了，甚至出席了婚礼。莉莉为保护哈利牺牲的时候，他的眼里有痛苦，但更多的是认命。”

    邓布利多停了下来，久久地凝视着薇金尼娅。

    “有什么问题么？先生？”

    校长收回目光，眉头倒是拧了起来。“不，没有问题，阿德柆小姐。二十年，从西弗勒斯入学到他执教，我总觉得自己看不透他。阿德柆小姐，要知道，像我这样活了这把年纪的老人家很少有看不透的人事物了，尤其是西弗勒斯当年才十一岁，这很不正常。直到你入学的那一天起，很多我想知道却一直弄不明白的问题逐渐清楚了。阿德柆小姐，我花了二十年时间才知道，西弗勒斯在找什么。你无法想象，那双一直死气沉沉的眼睛里注入了活力之后是有多么的明亮耀眼。西弗勒斯那天情绪失控了，整个教师席上的人都感觉得到，他看向你的眼神火热得让我老人家到现在想起来都会脸红。好笑的是，西弗勒斯本人一点都没有发现，他自己有多失态。”

    邓布利多甚至用手敲击桌子当场鼓掌的样子，令他对面坐着的少女无奈地摇了摇头。

    “校长，您可真是观察细致入微啊。”

    薇金尼娅更想为邓布利多鼓掌，就现在而言，他所能做的就是继续换个姿势，松开紧握的双手，展露她恰到好处的微笑。

    老校长腼腆一笑，那是哈利的招牌表情，吞了一大口蜂蜜茶。

    “长年萦绕在我心头的问题是有了答案，可我发现我陷入了更大的谜团，而答案可能就在阿德柆小姐身上。”

    薇金尼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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