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爱打麻将,而且输多少都算在贾老板上,心说,今天可真是拣了一个大便宜,准赢啊,便立刻让手下摆上桌子,从粮行里找来了两个人,陪着贾老太爷打开了麻将。
一圈儿牌还没打完呢,五十车粮食已经全部装好了车,打捆完毕,即等出发。贾老板和岳成久就来了。贾老板就请张老板跟着他去旅社取钱。张老板正赢在兴头儿上呢,便指派二掌柜:“行了,你跟贾老板去一趟吧。”然后,就让伙计发车。岳成久便坐在了头车上,鞭子一响,五十车粮食便鱼贯向城外去了。
二掌柜便跟着贾老板去了旅社结账。张老板仍旧陪着老爷子热火朝天地打麻将。不一会儿的工夫,老爷子把贾老板留下的那叠银票就输光了,又多输了一千多块钱,都记着账呢。又打了两圈儿,就到掌灯的时候,仍然不见取钱的二掌柜回来,张老板有些不放心了,打出一张牌,便喊手下的一个伙计去旅社看看。不一会儿,派出去的伙计匆匆地跑回来了,着急地说:“掌柜的,那贾老板的房门都关着呢,各个屋子敲门都敲不开。贾老板和二掌柜都找不到。”张老板心下就有些乱了,麻将也打不下去了,心说别出什么事儿啊。忙着让人替他打牌,他就匆匆去了旅社。在旅社门口,就撞见车行的刘满富老板也正来找贾老板呢。看张学勇一脸着急的样子,刘满富就笑:“张老板啊,金店的伙计说贾老板回旅社了,兴许睡觉呢。”于是,张老板与刘老板就一起挨屋敲门,竟都敲不开,两位老板就有些心慌,张老板就找店小二,让把门都打开。店小二拒绝说:“这不行啊,票老板不在,怎么能随便开门呢?您二位是不是……”张老板心下起急,扬手就给了店小二一个嘴巴:“少嗦,快开门!”店小二就惶惶地把几间房门都打开了。唉,各屋都空着呢,那有贾老板的影子呢,他们在最后一间屋子里发现了二掌柜,他被捆了个粽子模样,扔在了墙角里,嘴里还被塞了块脏布。早已经昏过去了。
刘老板见状,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嘴一张就哭开了皇天。张老板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梦初醒啊。用现在的话讲,他在这第一时间就知道上当了。就赶忙回到粮行,先把贾老板的老爷子送到警察局去了。然后,就找警察去追那五十车粮食。警察们追到半夜追出了上百里地,也没有见到那五十车粮食的踪影。是啊,四通八达的涿州城,谁知道他们走了哪条路呢?
这是一件诈骗大案啊,当时的涿州警察局长扈钟石亲自出马,先封了“涿州金店”,抓了店里的伙计,连给贾老板写文章的那个《涿州报闻》的周记者,也抓了。你给那个贾老板写文章,你们是不是一伙的,串通一气,欺哄百姓呢?周记者登时生气了,大声抗议,“你们这是干扰新闻自由!我要在报上披露你们的!”得,一时说不清楚了,就先把周记者关押起来。再提审贾老太爷。唉,根本就没费劲,还没有动刑呢,贾老太爷就全招了。老爷子根本就不是贾老板的爹,他姓李。他是贾老板在徐水大街上拣来的一个叫花子,跟贾老板合作演出了这一场戏。扈局长气得真骂:“他娘的,你难道不知道他不是你儿子么?”
姓张的老叫花子当下就笑了:“局长大人啊,我哪有儿子啊?我一辈子连媳妇都没有娶过,谁给我生儿子呢?他硬要认我当爹,我干嘛不认他呢,有吃有喝的日子,谁不想过啊?赶明儿如果还有人认我当爹,我还当啊!”
张老叫花子如实交待了这出戏的全过程。前几天,他在徐水县一带乞讨,被“贾老板”遇到了,就先带他到了徐水县城的旅馆。那天在涿州饭店门口,上演的那场“当街认亲爹”的戏,就是在徐水县城的旅馆里,被岳成久排练教好了的。为了加强真实感,岳成久让他跟贾老板演练了好几遍呢。就是为了哄骗涿州的老百姓。贾老板到了涿州之后,就知道了张学勇是一个麻将迷,于是,就在“通京大旅社”里突击教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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