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就回过头来，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肖桂英。肖桂英笑呵呵地摆摆手说：“老马啊，不急，不急！你先尿，你先尿！等你尿完了，爷再说。尿啊！”

    马焕胜惊骇得魂魄都没有了，肚子憋得胀痛，却一滴尿也尿不出来了，他怔了一下，便系上了裤子，大吼一声，奋力撞向了肖桂英――马焕胜当年练过“铁头功”，在保定颇有名头。他想肖桂英肯定挡不住他这一撞，他就可能夺路逃走。可马焕胜并没有领教过肖桂英的厉害哟。肖桂英当年跟卢文昭学的连环腿，此刻就用上了。稍稍侧身，躲过了马焕胜志在必得的一撞，她大喝一声，拧身跃起三尺多高，咣咣踢出两脚，马焕胜就像个纸人，轻飘飘地就飞了出去。然后就重重地摔在厕所外边。肖桂英走过去，一把就提起了马焕胜，她刚刚要说句笑话，她的眉头就立刻皱了起来：“哎呀，马焕胜，你这是什么味儿啊！”

    肖桂英就掏出一根细细的小绳儿，把马焕胜的手结实地绑了，押回了旅馆。（马焕胜后来在保定看守所交待问题时，恨恨地说：“肖桂英是个什么娘儿们啊？她也太不讲究男女有别了，她竟能去男厕所去蹲坑儿逮我。她倒是等我尿完了再捉我啊？可好，她上来就动手，我那一泡老尿，都解在裤裆里了。”）

    “张宝生”理事半道儿离席不归，就惊动了张家口商会。是啊，张理事怎么上了一趟厕所，就失踪了呢？会不会被人绑架了。此时全国刚刚解放，街面上还不安稳，残余的土匪特务，活动还很频繁。商会警觉了，立刻向市公安局报案。就在市公安局四处寻找张理事的时候，肖桂英已经带着两个侦察员，着话，她搓了搓手，就盘腿坐到了炕上，捉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又抄起筷子，先夹了口菜，扔到嘴里，又像主人招待客人似地热情：“老赵，你别傻坐着了，来啊，你陪爷喝几杯！”

    赵振江泄气地看着肖桂英，只好与肖桂英相对坐下，他摇头苦笑一声：“真想不到哇，你肖桂英真能找到这里……”说着话，他也倒满了一杯酒。举起酒杯：“来，肖当家的，咱们喝一个！”

    肖桂英笑道：“哎，这就对了嘛。多年不见了，干！”肖桂英一饮而尽。

    赵振江却乘着肖桂英仰头喝酒的瞬间工夫，突然就把酒杯放下了，就猛地向枕头下边去摸手枪，却摸了个空。他再一次呆住了。

    肖桂英喝了杯中酒，抄起筷子低头吃菜，并不看赵振江，讥讽地笑道：“老赵啊，找枪吧？别找了，在爷这儿呢？你快喝酒吧。”她掏出一支手枪扔给了赵振江。

    赵振江接过手枪，果然是自己的，只是子弹已经被卸掉了。赵振江奇怪地看着肖桂英，她什么时候摸走的呢？

    赵振江把枪扔在了一边，恨恨地哼了一声，又讥讽地说：“肖桂英啊，你他妈的不是也一直当土匪吗？怎么也被共产党招安了？你真没志气啊！”

    肖桂英又喝了一口酒，嘿嘿夸奖了一句：“老赵啊，这酒还真不错！爷真有口福，算是赶上了。对了，你刚刚说什么呢？爷投降共产党怎么了？”肖桂英的眉毛立起来了：“爷乐意！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说错了，这不叫投降，这叫参加了共产党。懂不懂？你们当年投降日本人算怎么回事儿啊？那是汉奸！你还嘴硬啊？”

    赵振江不吭气了，他不看肖桂英。别过头去看着窗外。窗外大雪飘飘，天地一色。

    肖桂英顺着赵振江的目光，也瞅了瞅窗外，她叹了口气：“好了，旧事儿咱们先不提了。我说眼前吧，老赵啊，像你这样，对了，还有老马，整天东躲西藏的，跟两条丧家狗似的。夜里做梦都得虚着胆子，你说，这还叫日子吗？嗯？”

    赵振江看着肖桂英，默然无语了。

    肖桂英又喝了两杯酒，放下筷子，摇头长叹：“老赵啊老赵，别说爷笑话你们，这离乡离土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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