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子笑了笑,说道:“没事儿,先生挺和善的,我当时给他研墨,陪他画了一幅墨荷呢。”
沐云笙道:“那就好,那我们就不担心了。”
第二天下午,官子依照文先生约定的时间收拾停当,临出门的时候,沐云笙嘱咐道:“你早些回来,我哥哥叫人捎了信来,说一会儿要来烂柯院,他有事情找你。”
官子说知道了,便坐了烂柯院的马车去了聚墨轩。其实按照燕祯临行前的吩咐,但凡官子出行,务必都让羽青跟着的,官子考虑到羽青还要去接星阵放学,而且聚墨轩就在山下,便没用自家的马车。
一进聚墨轩的门,掌柜的就迎了上来:“官子姑娘来啦,上次的宣纸用着怎样?”
官子笑道:“聚墨轩的宣纸,自然是极好的。一会儿我走的时候再拿上些,我们丁酉学生都爱用呢。”
掌柜的对店里伙计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姑娘要的纸给包上。”说完笑着对官子道:“文先生就在楼上,姑娘请。”
官子点点头,掌柜的引官子上楼去。文先生正在作画,姿态竟然和一年前一样。
官子行礼问好,掌柜的退了下去,文先生笑着招手,官子过去帮先生研墨。
官子道:“先生,离上次见您都过了差不多一年了,却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此情此景让人惊叹,岁月竟似可以重来一般。”
文先生笑道:“只是相似罢了,哪里能够重新来过?上次见你还没这么高,也没穿上烂柯院的院服,你研的也不是上次那块墨。上一次我画的是荷,这次画的是竹子,怎能一样?”
官子感慨:“先生说的是,即便是情景一样,细节也有不同,人生在世,果然是不能奢求昔日重现。”
文先生在这一幅墨竹上题字,又放下笔,在画上印了印章。官子赞道:“墨荷濯清涟而不妖,墨竹在深山现风骨,真如先生一般,遗世独立。”
文先生哈哈大笑,将官子带到茶桌前,官子熟练地煮水烹茶,然后斟了两杯。文先生道:“去年我给烂柯院出了题,然后就出门游历。还没走多远就有消息传来,说一个叫官子的女孩儿,烂柯院考试的时候死活题答了满分。这让我很是诧异,听人描述那女孩的样貌,这才想到是你。真是不错,熹京棋坛人才济济,让人欣喜!”
官子道:“文先生过奖。”
文先生笑道:“哪里是过奖?连席笑庸的烂柯令都给抢了,入院第一天就上了乌鹭楼四层,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我一回来,又听说你这一年没少给丁酉生出题,烂柯院执事拿了一些给我看,确实大有新意。你以前师承何人?脑子里面怎么记得这么多东西?”
官子道:“教我下棋的是世外高人,我不便说他的名字。”
文先生点点头:“这一年里我去过九禾,那世外高人应该不是酒和疾风棋坊的金老爷子。”
“自然不是。”官子笑道:“我到疾风棋坊就是为了求一张举荐函,并未在那儿学棋。”
文先生道:“这事我知道,那金老爷子在九禾四处吹嘘,说你是棋坊精英弟子,但是见了我倒也说实话。九禾离我恩师故乡不远,我又顺路去了一趟南安郡,四处走访。可惜呀,我恩师后人终究是没有寻到。找不见了也好,那夏家的夏礼海,人不友善,目光短浅,夏辞繁后人在他手里并不妥当。”
官子笑笑,并不说话。文先生又道:“恩师不在了,这次总算寻到了他的安葬之地,我痛痛快快的在坟前饮酒,和恩师说了一夜的话。此番一别,又不知哪年能够再见。”
说着,文先生拿出一个锦盒递到官子面前:“官子姑娘,老夫愿你在棋道上不断精进。如今姑娘已是比肩天家雪雍和沐风阁野狐的人,以后前途无可限量,老夫将这件东西赠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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